生也不許她嗲著嗓子說話,也不許唱那些下流小曲。
讓她擔水洗衣裳,燒火劈柴做飯,讓她爬樹掏鳥窩撿鳥蛋,隆冬天帶著她下河砸冰摸魚,教她怎麼用弩箭射野兔,把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變得像田間地頭的野小子似的。
菊生對這種變化很滿意,看秦夢娥也順眼多了。
秦夢娥受不了自己變粗糙的面板和曬黑的臉,菊生要她做的事她統統不喜歡,尤其不喜歡菊生不讓她嗲聲嗲氣的說話。
她得故意低沉著聲音,這實在叫她很為難,誰讓她生來就是這副甜如脆梨的妙音嗓子呢?但只要她敢說不字,菊生就拿山羊鬍嚇唬她。
秦夢娥以前不相信會有男人經得住她的引誘,和菊生共處後她信了。
她曾嘗試用引誘蘭生的辦法去引誘菊生。
她用自己的香帕給菊生擦汗,用勺子喂菊生喝水,夜裡聽到雷聲假裝害怕往菊生被窩鑽,但得到的卻只有菊生的羞辱和戲弄。
菊生拿秦夢娥的香帕擦腳,喝了水就滋她玩,一腳把她從床上踹下去。
秦夢娥又羞又惱,哭唧唧地罵,還沒有哪個男人給過她這種氣受,這比“妓女”這個身份更讓她感到恥辱。
後來蘭生總是氣呼呼地闖進菊生的夢裡,叫菊生不許欺負夢娥,說天這麼冷不能再讓她睡木板上了。
秦夢娥之前一直睡在一塊鋪著熊皮的木板上。
雖然她還有些許狗改不了吃屎的妓子習性讓菊生不喜歡,但鑑於其他改變,也因為蘭生的囑咐,菊生刨了幾塊木板,捶捶打打地拼了一張床給她,讓她睡在門邊上。
這張床重燃了秦夢娥收服菊生的信心。
菊生的手不小心被鑿刀給劃傷了,秦夢娥給他包紮上藥,問他痛不痛。菊生說:“不痛。”他看著秦夢娥,想到了蘭生。
秦夢娥見他盯著自己,覺得有戲,嬌羞地問他看什麼。
菊生說:“你以前也這樣照顧蘭生嗎?”她說:“是,他總是受傷,今天這裡磕破了,明天那裡磕破了,叫他小心點他還是那樣隔三差五地受傷。”
“你給我上的是什麼藥?”
“止血藥,找其他弟兄要的。”
“你給我看看。”
秦夢娥把一包藥開啟給菊生看,菊生吹了一口氣,糊了秦夢娥一臉白麵,秦夢娥臉上只剩兩個眼睛是黑的。
“哈哈哈哈……”菊生指著秦夢娥捧腹大笑。
她很快明白過來,對待菊生這種不開竅的木頭,容不得許多你儂我儂,得直接下猛藥。
清風寨在豺嶺並非一家獨大,八里外的山頭還有個土匪寨子,這個寨的頭兒季猴子曾經也是山羊鬍的弟兄。
季猴子偷偷搶了筆大的在另一個山頭自立為王,取名叫黑風寨,手下也有一百來號人。
山羊鬍把黑風寨叫狗屁寨,他一直想把狗屁寨給並了,狗屁寨雖然人不如山羊鬍多,但他們的地勢高,一個人能頂清風寨十個人用,不管他們明攻還是暗襲,最後都是潰敗而逃。
山羊鬍問菊生有沒有什麼主意,菊生隨山羊鬍去狗屁寨附近勘察了一遭,發現狗屁寨吃水全靠下面的河。菊生說:“不要硬攻,我們只要佔住這條河就行了。”
山羊鬍就帶著一百來號弟兄躲在河對岸的草窠裡,只要有人下來取水就放箭暗殺。
一連殺了他們六七個人,狗屁寨寨主季猴子才發覺事情不對,派了三個人帶著狼牙棒下山偵察。
山羊鬍準備發箭,菊生讓他等一下。那五個人四處觀望,並未發現異常就回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依照老辦法又殺了他們五六個人。
狗屁寨沒人敢下去打水了。季猴子氣得發瘋,帶著半個寨子的人下山,發誓要把暗處搞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