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了長公主,但那日在賀太后面前說的話是真的,我最不敢畫的人就是長公主。”
慈光展默默撿起劈爛的畫像。
“可我還是想畫一次。”
“慈光展,你真是個瘋子。你的整個家族都會為你蒙羞的。”
毓容憤怒的聲音有點顫抖。
“求長公主饒過蘭採荷。”
慈光展向毓容鞠了一下身子,既像賠罪,又像告別。
慈光展自盡了。他安詳地睡在躺椅上,腳邊放著一盆炭,炭裡焚著毓容的畫像。蘭採荷也隨他自縊而亡。
關於慈光展的死,眾說紛紜。
有說是意外喪命,有說是毓容長公主終日與戲子廝混,慈光展被活活氣死。
說得最多的還是慈光展與侍女私通,事情敗露,毓容狀告賀太后,賀太后將他賜死。慈氏與賀氏自此交惡。
在慈光展的墳前,長平罵毓容惡毒。毓容什麼也沒解釋,她不能讓長平知道慈光展是個什麼樣的人。
毓容年輕氣盛,要體面,她不能輸,寧願長平覺得她惡毒也不要她在心裡笑話自己,可憐自己。
只有酒能讓毓容忘記痛苦,她染上了酒癮,度過了人生中最墮落荒唐的日子。
慈光展頭七那天,她喝得大醉,合歡摔碎她的酒壺被她罰跪在簷下。
到深夜,她把侍女都遣出,叫合歡進來。合歡兩腿發麻,顫巍巍地走進屋。
走到帷幔外,他停住腳步,等待毓容的吩咐。
“進來。”帷幔中傳來毓容醉醺醺的聲音。
合歡撩開帷幔,毓容曲腿側寢,纖指觸額,杏眼微合,青絲亂綰,紗裙輕透玉臂,半隱雪膚生香。
“合歡,你的名字真好。”毓容說。
合歡紅著臉,低頭不語。
“你愛我嗎?合歡。”毓容望著他問。
合歡的心突突地跳,囁嚅著:“合歡不敢。”
“你給我跪下。”毓容命令道。合歡順從地跪下,她又說:“爬過來。”
合歡爬到床邊。
“掌你的嘴。”合歡就打自己的臉。
毓容滿意了,叫他停下來。問他:“合歡,你恨我嗎?”
合歡說:“合歡不恨。”
“很好,我就要你這樣的。”毓容用手指挑弄著他的臉,她的身體散發著混含著酒氣的溫熱香味,合歡意亂神迷,他沒什麼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