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道的另一邊,南宮祁騎著快馬一路飛奔,神色癲狂而急切,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驅使著。
疾馳的馬蹄揚起陣陣塵土,好似他內心的焦躁與不安一般瀰漫開來。
而此時,剛剛從驛館折返回宮的暗衛統領暗夜恰好發現了他的身影。
暗夜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策馬向前,迅速地攔在了南宮祁的馬前,動作敏捷而果斷,彷彿一道黑色的屏障。
南宮祁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攔猛地一拉韁繩,駿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他面色陰沉地翻身下馬,一雙眼睛因為充血而變得赤紅一片,那模樣彷彿一隻受傷後陷入瘋狂的猛獸。他厲聲喝道:“暗夜,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本太子的路!給我讓開!我要去找阿璃!”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焦急而變得沙啞,在空曠的官道上回蕩著,透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威嚴和不顧一切的決絕。
暗衛統領暗夜神色不動,恭敬地抱拳行禮,沉聲道:“太子殿下,陛下此刻正在宮中四處尋找您,已然急得快要發瘋了。您還是和屬下們一起回宮吧!”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試圖用理智喚醒陷入瘋狂的南宮祁。
然而,南宮祁卻仿若未聞,他向前逼近一步,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少拿父皇來壓我!今日誰也別想攔住我去找阿璃!”
暗夜微微皺眉,心中暗忖:這太子殿下如今執念太深,已然聽不進任何勸告。
若是告訴他福喜縣主已然醒來,他必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找她。
到那時,萬一他跟著她們去了北辰,陛下定然會大發雷霆,重重責罰他們這些下屬。
而且瞧著太子殿下這副瘋魔的勁頭,指不定又會和那蘇然發生衝突,再度引發一場不可收拾的混亂。
想到此處,暗夜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再次開口道:“太子殿下,您如今這副模樣,就算找到了福喜縣主,她是清醒的,又怎會願意見您呢?
如今她昏迷不醒,您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然深深地傷害了她。您還是先冷靜下來,回宮向陛下請罪,再從長計議吧!”
他的話語不疾不徐,試圖用道理來說服南宮祁,然而他的眼神卻緊緊地盯著南宮祁的一舉一動,謹防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南宮祁此刻已然全然被一個念頭佔據了整個心神,那便是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見到沈璃。
在他看來,倘若見不到沈璃,自己這顆心彷彿就會瞬間枯萎,直至死去一般。那強烈的渴望如同燎原之火,在他心間熊熊燃燒,燒盡了所有的理智與冷靜。
一想到太醫們之前那冰冷且篤定的話語,南宮祁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那些話猶如一道道催命符,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讓他驚恐萬分,心底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說不定此刻阿璃真的已經香消玉殞了啊!這個想法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一般,緊緊纏繞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令他幾近崩潰。
“暗夜!你給我快點滾開!”南宮祁聲嘶力竭地大聲吼道,那聲音中滿是絕望與急切,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要去見阿璃最後一面!我要去見她!”
他一邊吼叫著,一邊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如同決堤的泉湧一般,順著臉頰簌簌滑落,打溼了他身前的衣衫。
那平日裡驕傲尊貴的太子殿下,此刻全然沒了往日的威嚴,就像一個失去了最珍貴寶物的孩子,無助又悲慼。
說著,南宮祁竟緩緩地、無力地跪在了地上,朝著暗夜不停地磕頭,一下又一下,那“砰砰”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官道上顯得格外沉重,每一下都彷彿砸在了暗夜的心上。
他帶著哭腔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你讓我去見見阿璃!我就看她一眼,一眼就好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