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可否收束弟子,這兩日不再出動?”
顏伯瀟正容道:“顏某也是如此打算的,數日激戰,門下弟子法力耗損不少,亦是疲憊,稍作收束也好,但我不過去,彼輩卻未必不來。”
宋真人道:“顏真人所慮甚是,蟒部、蝠部、猿部、鯉部,這四部妖修,已可視之為四家氣道宗門,不是此前那些粗鄙妖修可比,本院之意,顏真人這幾日可先佈置禁陣,以防備敵襲,本院會向山門去書,以請支援。”
這一次,馮銘、謝宗元二人未曾反對。
他們二人煉就法身還未有多少時日,除了一身法寶,對此境之中許多手段還不熟絡,但是對面羅江羽卻是不同,其成得此境至少已有數百載,而今已是千餘壽數了。本以為早已壽亡轉生,未想到還在世上,當是用了什麼延壽之物。且此人乃是氣道修士,自身見識又廣,絕不是那些一生只囿於北冥一地的妖王可比。
馮銘道:“我以為,在山門未有決定之前,不妨先請魏子宏魏真人到此助戰。”
謝宗元考慮一會兒,道:“卻是可以,魏真人與餘淵諸部關係不淺,他若到此,至少可令那麼妖部長老乖順一些。”
餘淵部實力其實不淺,雖名義上聽從十大弟子之命,但每次出戰,卻不肯出得全力。
顏伯瀟也知此事,但礙於其與昭幽門下走得近,是以不到必要之時,從來不去指使其等。不過若能把魏子宏請到此地,不但可多添一名三重境大修士,亦可順利調動餘淵諸部。
宋真人道:“顏真人若無他事,我等就下去安排了。”
顏伯瀟站起身來,拱手道:“那就拜託三位真人了。”
羅江羽到了營盤之後,確曾想過暗襲斬蛇崖,回敬溟滄派一次,可見到崖上戒備森嚴,又起了不少禁陣,知是無有機會,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用心整肅諸部。
他特意在江面之上佈置了數十巡弋飛舟,如此便由溟滄修士一旦過來,必能察覺,再不會如上次一般反應不及了,同時由在大營四周佈下了陣旗,不再是那等任人隨意出入之地。
這一番安排下來,妖部營盤頓時變得秩序井然,不復先前散亂不堪之象。
如此過去五日,羅江羽便已將所有妖部整合到了一處,按他所想,下面只需如溟滄派一般,不斷修築禁制陣法,若無什麼變化,當可與之對峙下去。
唯一令他頭疼的,就是這麼多妖修聚在一處,修為高明的還好說,只服丹藥便可,而修為稍低一些的,卻需大量血食,只靠捕食滄河之中水族卻是遠遠不夠。
正在他想辦法解決此事之時,忽然之間,對面天穹驟然一亮,竟是聞得頭頂之上傳來陣陣水聲,無邊輝光自南而來,他抬頭一望,竟見那是一條長有數千裡金氣長河,徜徉於雲叢之上,最後一個蜿蜒,旋落去了斬蛇崖,整整一刻之後,才收去不見。
他眼中露出駭懼之色,有些不通道:“洞天真人?”
等他反應過來後,顧不得再去安撫那些驚慌失措的妖部,當下急急寫下了一封書信,起法力送去妖廷,隨後坐了下來,臉上一片頹然,溟滄派遣出了洞天真人,那眼下局勢,便非是他可以左右了,先前種種所為皆已無用,可以說是白費了一番心思。
呂鈞陽站在塔樓之上,目光望著滄河,素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雖初成洞天,但晏長生留下來的手書上得了不少指點,渾身氣機收斂的極好,半分也不漏出。
顏伯瀟帶著眾人上來時,要不是早已得了訊息,又在方才見得那等驚天威勢,卻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有那等翻覆洲陸之能。
他排眾而出,上前一揖,道:“拜見呂真人,昨日收得門中書信,知是真人要至,不知真人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呂鈞陽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