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輕輕點頭,又轉身向嬌師妹那裡走去。
見她過來,嬌師妹哀聲道:“倪師伯被那人所殺,連七絕樁也被奪了去,此物在我沉香教手中失去,本該替師姐尋來,可師姐也見到了,我教如今這等慘狀,怕是有心無力,若是再有大敵來犯,還不知該如何抵擋。”
白衣女子靜靜望著她,道:“師妹節哀,你若不嫌棄,我可送你一道靈符,你可帶著願意的師妹入我元陽派門下為徒。”
“什麼?”嬌師妹驚喜抬頭,道:“竟能入得元陽派的山門麼?”
白衣女子輕輕搖頭,道:“入山門卻不可,我所說得,乃是我元陽派弟子在派外所開的洞府。”
“哦……”
聽說不是元陽派正門,嬌師妹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雖做不得元陽派的真正弟子,但若入了此門,卻等若是庇託在了元陽派門下,也算是靠得大樹了,今後再也不必提心吊膽,出得山門也可自稱元陽弟子,不再讓人小覷,忙擦乾淚痕,朝著白衣女子萬福一禮,道:“多謝辛師姐成全了,小妹願意去,並代眾位師妹這裡謝過師姐了。”
白衣女子淡淡說道:“舉手之勞,師妹不必多禮。”
她取了一道靈符出來交到嬌師妹手心裡,道:“持了此物,你可自去五煙山徑源仙府尋一位裴師姐,就說是我引薦。”
嬌師妹接過靈符,卻又似想到了什麼,訝異道:“師姐要去哪裡?不回山門了麼?”
白衣女子道:“此番門中大比,我本欲借仇師兄的七絕樁一用,仇師兄也允了我,既是被此人取去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管,自當前去向他討回。”
嬌師妹一驚,猶豫了一下,道:“辛師姐,此人好像極為厲害,你……千萬小心。”
白衣女子面上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便化作一道白色遁光飛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此時相隔萬里之外,張衍正坐在一處飛舟仙市之中,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金蟾跳躍不停,賓客大聲酣呼,時不時扔下一把金豆。
這時珠簾一掀,君玲兒從外盈盈走了進來,見到張衍時她未語先笑,道:“我當是哪位仙客大駕,指名道姓喊了奴家過來,原來真是舊識,張仙長,不知此次又看上舟市上何物,奴家好早做準備,管叫仙客滿意。”
張衍微微一笑,開門見山地說道:“既是舊識,我不繞彎子,此番我欲出海,需購置一艘渡海大舟,你這裡可有門路?”
他此去東海路途遙遠,茫茫海上數月不見一處島嶼也是常見,海中還時常有妖怪奇獸襲擾,只靠自身之力飛遁顯是不可取,所以購得一艘海飛舟代步乃是當務之急。
君玲兒聞言一怔,隨即嫣然一笑,道:“稟仙客,此處倒是從未有過販賣海舟的先例,不過……”
她橫了張衍一眼,掩嘴一笑,道:“仙客倒是問對了人,東海上有一戶殷姓大族,乃是數一數二打造海舟世家,其族長與我家舟主乃是至交好友,倒是可以請我家舟主寫了書信過去,定不叫仙客空走一趟。”
張衍點了點頭,這飛舟仙市本就是靠大海舟搭架而起,若說不知海舟何處尋覓,那是玩笑話了。
不過他本意要得也不是普通貨色,而是極為難尋上等海舟,否則他大可以去東海的舟市上隨意擇上一艘,君玲兒顯是有著一顆玲瓏心,一眼便看懂了他的意思,是以說了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來。
如殷氏這等擅長制器的世家大族,地位非同一般,若不是有人情關係引見上門,絕對不會來搭理你。
既如此,張衍也投桃報李,將一隻錦盒推了過去。
君玲兒也不開啟,很大方地將此物收了起來,笑道:“請仙客稍候片刻,我這就去請舟主寫了書信過來。”
她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