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新染的半紅不紫的捲髮。
“我和歐陽恆不同,除了代理董事長這個頭銜之外,沒有其他兼職。”
“真是不容易,你的品位和進入沐家之前一樣單調無味。”
“我沒興趣去學侍候人的愛好。”歐陽恆將瓶裝橙汁遞給女人。
沐華像小狗一樣嗅了嗅,就將它棄之一旁:“都是香精和新增劑的味道。”
“明天就是總經理辦公會議召開的日子。”
沐華挑了挑眉:“那應該很熱鬧。”
“託你的福,我們對恆昌的注資為零,這種金額程度,只需要經理層級就能夠決定監察董事的委派人選。”
“何必在我面前裝糊塗,你將餘宏也安插了進去,參與選派標準的制訂,有他這麼一攪和,張黎就要容易多了。”
“論心計智謀,餘宏不遜於歐陽恆,可他只能在暗處操縱,大部分時間還是需要張黎單打獨鬥,結局堪憂。”
“你認輸了?”
“我從來都沒有參與過,何來勝負一說?”
“呵呵,丁默遠,你當我是傻子嗎?”
“不,我覺得你一向都很聰明。”丁默遠晃了晃酒杯裡的冰塊,“聰明到讓人難以招架。”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你會饒過我?”丁默遠挑了挑眉。
“從一開始,你就不該介入我和安城之間。”沐華語氣冰冷的說道,“明明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
“沐華,你不會對自己這麼點信心都沒有吧?”丁默遠勾唇一笑:“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一個溫文爾雅,貌美如花的豪門小姐怎麼可能不讓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動心?”
沐華輕笑一聲:“你確信——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要去睡了,適度的酒精果然能催眠。”
轉移話題是丁先生的強項,沐華早就有所領教。
次日清晨,總經理辦公會議在駿山集團第二十二層樓召開,歐陽恆盤弄著鋼筆,玩味的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張黎,季遠坐在會議室首位看著由人事行政部門根據選派標準以及徵詢其他部門意見之後所提出的議案,雙眉緊蹙,一言不發。
不出所料,議案上有四個名字,歐陽恆、肖童,張黎和吳亮。
吳亮是第三任沐夫人的遠房親戚,肖童是歐陽恆一手提拔上來的銷售部門副經理……這四個人選讓季遠一個頭兩個大。在這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世界,保持中立,各打十板,並不一定能保住烏紗,甚至小命。
季遠眼前閃現過兩張女人的臉,一個是高冷的沐華,一個是隱忍的夏婉青。這兩個女人的博弈,卻拿男人作為棋子,而他也十分不幸的在這盤棋上。
此時此刻,季總經理不得不做出抉擇,究竟往左還是往右。
“經由各方面的慎重考慮,現在,我來宣佈監查董事的最終人選。”說到這,季遠刻意停頓了一下,“兩位人選分別為——張黎和吳亮。張黎將繼續擔任駿山的副總經理併兼任監察董事一職,吳亮將作為派遣董事前往恆昌任職。”
議案一公佈,張黎的面色如烏雲蔽月,風雨欲來,與此截然相反,歐陽恆笑得格外朗月風清。
東邊日出西邊雨,人世本是如此。
就張黎而言,只是多了兼職和少了幫手而已,損失不大,可這也意味著一向拿著公平秤的季遠已經明顯傾向於沐華那一方,他們這一派在駿山核心勢力的鬥爭中暫落下風。
季遠放下議案,長舒了口氣。自擔任總經理以來,他勢單力薄,難以服眾,整天過著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日子,現在倒好了,塵埃落地,成敗天定,無法回頭。
自古以來,只有一主二僕,若是一僕二主,除非像魏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