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玉沉默了會,伸出食指放在嘴邊,“我很記仇的,誰欺負我都會記著,會找機會狠狠報復回去。”
宛如遺言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卻不帶絲毫的悲傷,甚至都沒有夾雜太多的情緒,硬要說的話可能語氣比以往要重了些。
嗚嗡嗡~
類人怪物發出震天嗚鳴,張開漆黑巨嘴朝著蔣白玉而去。
後者沒有躲,也躲不掉,之前那些噩夢都沒辦法對付,更別說現在這個要更加恐怖詭異。
蔣白玉視線甚至沒有偏移,在說完那些話之後就始終低垂著,雙手交織放在大腿上,最後輕撥出一口氣。
“呵。”
吼!
巨嘴鏗鏘咬下。
正如蔣白玉所想那般,這次她不再被連皮帶肉地咀嚼,但那種被巨獸大嘴吞下的感覺哪怕以旁觀的視角來看依舊不好受。
由蔣白玉構想出來的許多東西正在崩塌,那一堆被她凝聚出來的石子正如雨滴掉落在不見底的噩夢中,連個聲響都發不出來。
……
徐平的瞳孔在顫抖呼吸愈發急促,短時間出現口乾舌燥讓他說不上話,以至於呆愣了好久只伸著手想要抓住什麼。
他已經沒心思去考慮自己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心裡只剩下荒誕和噴薄而出的……憤怒。
,!
“啊啊啊!!”
一號蔣白玉注視著眼前的鏡面出現道道裂痕,視線下移,她還看到自己身體好像產生了一些說不出的奇怪變化。
比較明顯的是,變得更加透明。
“勉強能算件好事吧……至少沒有直接消失。” 一號搖搖頭,她已經能看見那個龐然巨物,還有隨之而來的絕望。
不同於之前的夢境怪物,眼前的東西只論體型就足以讓人生不起反抗。
拿什麼去對付它呢,像之前那樣用人牆拖到本體在現實中醒來嗎?
這恐怕很難做到,哪怕在蔣白玉人數最多的時候也只是螳臂當車。
想到此一號露出個笑容來,看著格外清秀靚麗,那正是少女在校園最好的年華。“也行吧。”
然而她的笑容忽然僵住。
在這個以白色為基調的噩夢裡,出現了一道深紅色流星。
流星與巨獸相撞,周遭空間震盪出一層層漣漪,隨即一股更加強大的衝擊以此點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
嗡嗡嗡的巨響砸在一號耳邊,由於太過驚訝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大張著嘴,這還是她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任憑她做了無數個預案,甚至還猜到本體應該是沒死透,但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竟然還會以這種方式展開。
為什麼蔣白玉的夢裡會出現外來者?
為什麼?
徐平身上覆蓋起一層紅色的流體,他拼命嘶吼著,雙手握拳奮力地往那鬼東西的嘴邊砸去,嘭嘭的聲響一時絡繹不絕。
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事到如今真說不清楚,不管是因為同類在自己面前被一隻類人巨獸吃掉,還是隻為了彌補自己的拖延。
他早在三年多前便知道這個世界在本質上與自己的理解不同,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不論好壞它們就在那。
徐平再度高舉雙手,一遍遍砸在後者嘴邊,大聲嘶喊。
而他的改變與認知主要都在這世界觀的崩塌和重鑄上,至少這些年的經歷無時不刻在告訴他,為什麼需要弦月這樣的組織,為什麼總會有人義無反顧。
直到有一天失去抗爭的勇氣才知曉不斷向前的意義,不爭就會死。
“去死!!!”
“嘭!”
怪物被徐平硬生生地砸到失去平衡,它細長的四肢出現傾斜,帶動整個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