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古將軍要見你。”話音剛落,我只覺得眼前一個恍惚,便被兩個小兵一左一右架起,隨同扎泰而去。
恪邰古的營帳甚為寬綽,四方皆燃有火把照明,中間則擺放有臨時搭建的案桌,恪邰古正坐在案桌前,對著一張羊皮卷左右翻看。聽到腳步聲,遂抬起頭,眼中精光在我臉上一閃而過,似笑非笑道:“雲澤皇帝的女人?”
恪邰古的眼神盯得我渾身不舒服,似在打量獵物一般。我戒備地向後挪移,卻被扎泰生生擋住,只得壓下心中恐懼,強自鎮定回視他,“只怕要讓將軍失望了,我與玄武帝並無關係。”
“哈”恪邰古冷笑一聲,“是也罷,不是也罷,只要雲澤皇帝肯為你退兵……就已經夠了。”他目光陰沉怪異,眼底閃著吟吟笑意,好似又有一簇幽暗的火苗在燃燒。
他的詭計昭然若揭,我冷笑,“你想以我為人質要挾玄武帝?簡直痴人說夢玄武帝豈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任人擺佈,將軍未免太過小覷他了”
“他既然肯為了你允我們安然撤兵,亦可能為了你與我們蒙番重修盟誼。”恪邰古將手中羊皮卷一放,起身走向我,“如今拉塔斯雖是雲澤囊中之物,但云澤此役亦是傷了元氣。我蒙番雖亡魯斯有違盟約,只要今後願意繼續依附雲澤與之又有何樣,雲澤與蒙番既不用再生戰亂,又能得保姑娘安然,豈不兩全齊美?”
我看著恪邰古,得了便宜還賣乖想必便是用來形容他這樣的人吧前腳還亡了魯斯欲吞雲澤,後腳便死皮賴臉要和雲澤重修舊好,天下好事都想佔盡
我低低一笑,刻薄地道:“你憑什麼認為玄武帝會應允?蒙番狼子野心,你以為玄武帝會由著你們羽翼壯大麼?單憑我一個區區女子?江山美人孰輕孰重,將軍清楚,玄武帝更是清楚”
恪邰古湊近我,笑容裡曖昧而透著古怪,“單單憑你一人我當然未有幾分把握,若再加上一個王爺的性命,想必雲澤皇帝定會多做思量。”
我惶然心悸,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恪邰古見我反應之大也不禁一驚,我抬頭看他,卻在他眼底看見了自己慘白驚惶的模樣。
“你……咳……咳咳……你說什麼?”我心底泛起一陣波瀾,抑不住悶咳起來。
恪邰古面色越漸深沉,饒有趣味看我一歇,才低聲笑起來,慢慢道:“據我所知,玄武帝同廩親王似乎並不若表面那般和睦,我若趁此機會願意替玄武帝拔掉這根芒刺……”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我只感覺心口劇烈的疼痛,似乎又有甜腥之氣上湧,一口血沫衝口噴出,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眼前的恪邰古不停地在晃動,雙目圓瞪驚懼看我。我情緒激動地一把將他抓住欲要出聲阻止,然而那聲聲撕心裂肺的劇咳掩下了我所有的語言。
恪邰古面色大變,赫然大叫:“快找大夫來”
我無力的看著扎泰飛快衝出營帳,眼前急遽暗下,頓時僵著身子仰面昏厥了過去。
卷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生死(九)
第一百四十二章生死(九)
身子輕飄飄的,再沒有之前的痛楚,反而感覺舒暢無比,腳底仿若踏在棉花上,軟軟的,似能凌空而起,十分愜意。
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樣便也罷了……罷了……
昨日之事猶如昨日死,從今往後……再與我無干……
如煙如夢亦如幻……
唯當夢一場……
……
“她為何會這樣……”
“按脈象來看,是患了肺癆之症。”
“當真?”
“奴才反覆探脈,當……不會有錯……”
“……可還能治……”
“病症已入晚期,怕是再多藥石亦無用處……”
“還可拖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