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座,說道:“別無他事,只是經久不見,分外想念,請賢弟來飲酒作樂。”
鄱陽龍候冰冷的眼睛動了動,裝著信了,看了一眼右側上手端坐不動的周虞,略微遲疑,但還是於左側上手入了座。
當下之風氣,以右為尊。
鄱陽龍候入座後,連酒水也不飲一杯,徑直便看著正對著他的周虞,問道:“未知這位閣下,是何方仙聖,能為雲夢龍兄座上嘉賓?”
“啊這……”
雲夢龍王是溫吞性子,料不到鄱陽龍候如此直接,一時語塞。
周虞卻不客氣,冷笑一聲:“鄱陽龍候,你識不得我,想必識得我這二位友人?”
他手指著馬導、賀永開。
鄱陽龍候嗤笑說道:“凡夫俗子,何以入得孤目中?”
“哈哈!”
周虞起身,大笑說道,
“鄱陽龍候,都說你是天下龍族最廢的一個,被區區巫支邪打得破門滅府,要群龍襄助,才得以重複府邸,而後也是閉門不敢出,謹小慎微,慫得像條泥鰍!
卻想不到你也有狗膽包天的時候!
你敢借機生事,害我二位友人,引巫支邪麾下興兵,來雲夢龍府搞事情,當下受害者當面,你卻不敢承認?”
鄱陽龍候臉色頓變,勃然大怒喝道:“胡言亂語!爾是何人,竟敢汙衊於孤?”
周虞將手一抓,太阿劍出,他提劍在手,冷冷道:“敖費,你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叫你知道知道,皇帝之劍器利否?”
“太阿!”
鄱陽龍候大驚,目視雲夢龍王,寒聲問道,
“雲夢龍兄,孤早知道,你與皇帝陛下有約,要做一場大事!昔年我等作兄弟之約,同舟共濟,龍兄忘了孤也就罷了,如今竟誆騙孤來,欲害孤性命否?”
雲夢龍王連忙說道:“豈有此事?豈有此事!週上使請息怒,且收了劍吧!孤料此事,必非敖費賢弟所為,或是府中不肖龍子龍孫所為,也未可知!”
周虞聞言,心頭又是一震。
操……這些活得久的老泥鰍,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雲夢龍王看著像是老好人,性情溫吞,以至於有日後敗落之局,但暗暗戳刀子也是這般陰險猥瑣。
今日既然請鄱陽龍候來會,實則便是有了計較,不至於真的與鄱陽龍候大動干戈,鄱陽龍候但凡服軟,丟擲一二替死鬼即可。
至於替死鬼人選,那鄱陽龍候府偌大,隨便尋個蹩腳將軍便可,但云夢龍王一開口,便要整死鄱陽龍候一二子孫。
龍族繁衍,並不容易,懷胎艱難,且懷胎之後,需十二萬九千六百日,也就是三百五十多年,才能生產……死一個都心疼!
果然,鄱陽龍候臉色又是疾變,幾乎氣得發抖,連連冷笑,說道:“好!好!孤這便回去,查個明白,給雲夢龍兄和皇帝上使一個交代!”
“這……”雲夢龍王作苦笑狀,看向周虞,“上使,何至於此,何至於此乎?上使且說一句話吧!”
周虞淡淡問道:“龍王欲我出何言?”
雲夢龍王說道:“如今大事當前,大局為重,何不化干戈為玉帛,攜手進退,此亦合上使之使命哉!”
周虞不置可否,端起案上瓊漿,輕啜一口,說道:“那就要問一問,我這二位有人,有何話說。馬導!”
“啊?哦!我在我在呢……”
馬導趕緊放下一串水晶葡萄,摸一把嘴角,左右找了找,沒找到擴音喇叭,十分遺憾,痛心說道,
“周老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和老賀,被那些鳥妖怪害得好慘。
他媽的,先是有個少女在江邊打漁,捕了一條極大的魚,她拉扯不動,我和老賀古道熱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