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芙走小道去了東天幕山,雙方距離比較遠,由於角度的關係,六郎和周雅芙能看到張百年,而張百年等人卻看不到他們四人。
周雅芙低聲說道:“陸兄,我們還是換條路回去吧,要是被我表哥看見了也不太好。”他為了能和六郎一起出遊,今早便說去棲霞寺燒香,要是在這裡相遇,張百年回去跟他父親一說,他以後就難再出來了。
六郎自然也不喜歡同張百年見面,聞言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我們便繞一圈,先向東而去,從東門入城好了!”
四人便兩前兩後向東而行,這條路要先向東行一段時間繞過幾個山丘,再折北向東,比由南門入城要遠了大概十幾里路,不過也能趕在傍晚前趕回城裡,六郎心想從這個方向晚上去別院路還近一些。
春天的天氣就是善變,早上還是豔陽高照,但是隻片刻就已經烏雲密佈,還沒等他們繞過丘陵,豆大的雨點便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幾人沒有準備,頓時被淋了個透,仲春二月,天氣雖然漸漸暖和,但是依舊有一絲料峭春寒,四人拍馬飛奔,希望早點找到個躲雨的地方,但是一路上不僅沒有遇到躲雨的人家,連高大點的樹也沒有幾棵,六郎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叫道:“周兄,這一路上也找不到個躲雨的地方,我在東北方十里處有處別院,我們便先到那裡去吧!”
周雅芙想想這裡到金陵城還有二十里左右的路程,比六郎的別院要遠了一倍,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於是略微沉吟就點頭答應了,四人又朝東北六郎別院所在的方向騎行。
好容易終於走出了這片小丘陵區,六郎和周雅芙在前方,只要過了前方小溪上的小木橋,穿過一片樹林,不用多久就可以到達位於湯山的別院了。
木橋年久失修,人走在上面都吱呀呀地響,更不用說還有兩匹馬了。兩人提心吊膽好不容易終於走了過去,兩人剛走過木橋,就聽見轟隆一聲,在爆發溪水的衝擊下,木橋終於轟然倒塌。兩人看著被大水沖走的木橋,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後怕,要是他們再晚個幾十秒鐘,可不就要跟著木橋一起掉入洪水中了!
六郎和周雅芙是過來了,但在後方的柴明歌和齊伯就被阻隔在溪水的後面,這條溪水是秦淮河的一條支流,雖說是小溪,但在洪水暴漲之下也有近十丈來寬,柴明歌和齊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飛過去,只能望著溪水乾著急。
六郎對著河對岸大叫道:“柴大哥,齊伯,你們另外找條路到別院去吧,我們先行去了!”
柴明歌和齊伯無奈之下,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只得往小溪上游找路去了。
這麼一耽擱,雨下的更大了,六郎和周雅芙跳上馬背,鑽入樹林之中,沿著泥濘笑道向前而行,六郎記得過了這片小樹林便可以到湯山後山腳下,離他別院的後院非常近,到時候順道還可以泡泡慕名已久的溫泉——在他那個時代,湯山溫泉可是著名的高檔溫泉療養區,往來的不是國家領導人就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消費自然高地出奇,因此像他這種窮學生一直都沒有機會體驗,現在正好可以彌補這個缺陷。
想到溫泉,六郎拍馬的速度更快了,催促道:“周兄,加把勁,還有兩三里地就到我的別院了,到時候可有好東西讓你享受!”
周雅芙的騎術一般,尤其在這等泥濘而且枝葉繁多的林間小道行走,更是小心謹慎,但也只能勉強控制這馬前行,不至於坐不穩。聽了六郎的話,他苦笑一聲正要答話,卻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樹枝上掛著一根長長的東西,這東西初看像一根樹枝,但是仔細一看,卻原來是一條通體綠色的小蛇,正吐著信子在溼潤的樹枝間遊走,距離周雅芙的直線距離只有不到兩米。
“啊——蛇啊——”周雅芙發出一聲尖叫,聲音之尖銳堪比女高音,他雙手不由自主地猛拉馬韁,健馬受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