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曼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傅斯年回到陸家客廳，傅老爺子站起身來道別。

看樣子傅老爺子和陸老爺子沒談攏，傅斯年的笑容很是得意，挑釁地問傅老爺子：“不多坐會兒？”

傅老爺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眼裡是這麼多年來從未變過的恨鐵不成鋼。

那眼神冷冽鄙夷，一次又一次地把傅斯辰內心的光亮漸漸熄滅。

傅斯辰之所以成為了傅斯年，傅老爺子是功不可沒的。

傅斯年剛剛還亮著的眸光淡了下來，只玩世不恭地笑著，聲音也沒了溫度：“慢走不送。”

傅老爺子不好在陸老家發作，悶不吭聲地離開了。

他的背影彷彿比以前老了很多很多。

傅斯年目送著他離開。

良久，陸老開口：“我真看不懂你。”

傅斯年收回目光，坐在剛才的位置，端起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笑著：“謝啦！”

說完，他起身要走。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不放過自己，沒人能救你。”

陸老對著傅斯年的背影語重心長的勸說。

傅斯年無聲揮了揮手，離開了陸家。

不是他不想放過自己，是老妖婆不放過他。

哪怕他能知道他們已經死了，都比現在摸不清狀況要好。

現在不敢下手太狠，怕老妖婆最後一張底牌是他們的命，那樣的話，他籌劃多年的一切都會在那一刻化為烏有。

傅斯年所有的計劃都在那個女生出現後叫了停。

他被鉗制了手腳，不敢輕舉妄動。

———

顏洛曼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酒店，她抱著電腦在大廳的角落p圖。

是真跑不動了，所以乾脆逼著攝影師給她拍了六套衣服的照片，她讓攝影師幫她p圖敷衍傅斯年，可攝影師打死不從，只好自己動手了。

她喝著咖啡提神，試圖在傅斯年回來後能看到另外兩個景點的照片。

正要收工，一個清脆乾淨的女聲吸引了她的目光。

“斯年哥哥！！”

很大聲，整個大廳的人都向她行了注目禮。

顏洛曼微蹙眉看過去，只見一個打扮稚氣普通的女生撲進了傅斯年的懷裡。

傅斯年微怔後，嘴角竟漸漸揚起。

顏洛曼愣了，她沒見過傅斯年對別的女人那麼笑過，她只見過傅斯年這麼對她笑過。

所以之前即使傅斯年再怎麼變態，她都很戀愛腦地想和他好好過下去。

可現在……

顏洛曼突然想起昨天在餐廳時，梁詩洛提到過的那個鄉巴佬……

這女生就是那個鄉巴佬？

傅斯年真正的白月光？

顏洛曼愣了很久，久到看著兩人親密無間地走進電梯，她也不知道是真的無法動彈了，還是不敢在這種時候上前。

過了很久，她才把視線收回，放在電腦螢幕上。

不知所措，很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