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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的兩人,一個是杜如晦,另一個卻是李世民。穆清連忙上前行禮,讓進正屋的廳堂內落座。後頭另有兩個親隨,並一個揹著診笥的醫士模樣的人。三人在門外束手立著,不敢進屋。

待阿柳奉過了茶水,李世民看著屋外的醫士道:“看七娘面色較之前幾日愈發不佳,他雖不及東都中的御醫,投報軍中之前亦是一方名醫了,今日特請他來替七娘診看診看。”說著一揮手,召進醫士。他自與英華去往外頭院內說話。

那名醫士恭敬地進了屋。與穆清隔著小茶案而坐,探手替她細診。診了良久,方低聲小心道:“這位娘子。可是前不久剛作下過小月?”

穆清默然點了點頭。

醫士又把過一回脈,揀選著字眼道:“娘子先天稟賦氣血不足,素系年輕身強不兼顧著保養,許是平日裡爭強鬥智太過。勞心勞力,兼乍遭受了驚嚇鉅變。復添了不寐之症,以致夜不能臥,心氣更虧,偏巧遇著小月。竟著實虧虛下來。”

“醫士只說如何調養?”杜如晦皺起眉頭問到。

醫士沉吟了片刻,為難地向杜如晦掀了掀眼皮,又道:“如今湯藥依舊吃著。卻再不能勞思過慮,諸事莫顧。秋冬時節保暖補益,只管精心養個兩三載,或還有幾絲希望。”

“幾絲甚麼?”穆清與杜如晦同聲問到。

醫士的神情竟像是受了驚嚇,話到口邊徘徊再三,終是一聲深嘆橫下心道:“娘子年紀尚輕,仔細保養著,過個三年兩載的,天可憐見,或有望再有喜兆的。”

這話便是雷霆,將兩人都震住了,也不知呆了許久,醫士收拾好診笥,起身告辭,杜如晦方才回過魂來,起身拜謝相送。醫士連聲道著,“不勞遠送,不勞遠送……”邊拱手邊快步離開了正屋。

他再回頭看看穆清,依舊木木地楞坐著,便慢慢走到她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輕聲道:“莫懸心多想,我原不在意這些,只你安好便罷了。你若喜愛孩子,我長兄子嗣甚多,改日你見著哪個庶出的喜歡了,討要了來養也是無妨的。”

穆清仰頭扯出一抹笑,“那醫家也未曾說必是沒有的,不是還有望麼,我便依他所言,悉心養著,過個兩年再論此事。”

一時兩人便不再提及此話,只遣了阿柳隨那醫士去開方取藥。那位醫士亦是個胸懷大義之人,因聽聞了些許穆清和英華姊妹的事,心中蘊著欽佩,自是盡心竭力地診治,臨走猶不放心,復又回到正屋叮囑,“容某再造次幾句,娘子這身子若想全好了,究竟不在湯藥,卻在自己,切莫再勞心自苦。”

李世民見這邊診治完了,遂與英華一同進了屋,正聽得醫士這一句,心下竟猶豫起來。自暗忖,這醫家不教她勞心,偏這裡又一樁緊要的少不得要央她操持,到底說是不說,一時進退兩難。

他這番形容倒教穆清瞧了個明白,不由整了整面上神色,“二郎有事不妨直說罷。”

他仍是遲疑著不好言說,穆清卻輕笑起來,“二郎何時這般扭捏起來,有難處便直說來聽,若能幫襯到的自當全力以赴,抑或一時無法的,說來一齊想著對策也是可行的。”

李世民同她夫婦二人一向坦直爽利,既聽她這麼說,便將那些話盡說了。“也算不得甚麼大事,便是前幾日得的那些粗布,眼見將夏至,布是有了,卻要製成夏衣方才好,如今竟不知該如何處置這些粗布。”

英華忍不住笑著插言道:“我阿姊最是個抬不動針拿不動線的,莫說製衣裳,怕是連塊布帛帕子也縫製不得,你竟問她這針黹上的營生,真真是趣得緊。”

穆清剜了一眼英華,“二郎跟前好沒正經。”又低頭略一思索,向李世民道:“這原不是甚麼難事,也無須勞動二郎費神,容我細想過一兩日,必定能得了法子料理了這些粗布。”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