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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無侍婢,只她姊妹二人,她壓低了聲音,直視著鄭官意,“阿姊你同我說句透底的話,此番來晉陽,雖是建成的意思,可阿姊心底裡當真是為著杜家的那些家產來的麼?”

鄭官意忽然結了舌,“……自然是為了財帛。”

“此處並無外人,阿姊何必同我虛誑?”鄭官影眼中沁出一層淚意,哀聲告求,“阿姊說這話,教我如何能信?你我一母同胞的親姊妹,阿姊的秉性,難道我會不知?家產財帛蠱誘人心原是常理,但要起殺念動人性命,絕不是阿姊的做派。”

“影娘你……是教那顧七娘唬迷糊了罷?”鄭官意無力辯駁,含糊著想推搪過去。

馬車漸漸慢下來,車伕敲了兩下車壁,請二人下車。鄭官意唬著臉,也不顧影娘如何,下了車便獨自往她暫住的小院去。

鄭官影的侍婢上前要扶,卻被她甩開手,支回了她那內院,侍婢雖憂心她經了昏厥,打算扶了她回屋歇息。卻見她起了怒氣,不敢多言,只得由得她腳步虛浮地緊隨在鄭官意身後。

“該說的,我都與你說了,你執意不信,我有何法子?”鄭官意見她跟到屋內,不由煩亂焦躁。在屋內來回走動。

鄭官影不動聲色地闔上屋門。定定地看著她在跟前來來回回,過了良久,斷然道:“你若不將實話坦誠告予我知。便休想我再允你動用建成的死士,哪怕一名也絕無可能。”

聽到“死士”二字,鄭官意倏地停下了腳步,不置信地搖了搖頭。頓坐於錦墊上,手肘撐在案上。雙手抱頭捂耳,壓著嗓音低吼,“你為何要這般苦苦相逼?李建成逼迫於我,你是我親妹子。亦要迫得我無路可走麼?”一語道出了她深掩在心底的委屈酸澀,終是忍耐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鄭官影愕然靜坐於她對面。拍撫著她的後背,只待她一陣哀泣過後再細問。

“可曾記得。滎陽族中,咱們那位庶出的表兄,樣貌最是出眾的那一個。”鄭官意哭了一陣,漸止了泣聲,吸了吸鼻子,緩緩傾告。

“表兄?”鄭官影眉心一抽,心下大約猜著了幾分。意娘未出閣時,兩人便已情愫暗生,嫡出的正經娘子,自是不會許給庶出的表親,偏那位表兄還有略有些才幹,意娘與杜陵杜家的大郎訂下婚約後,他竟辭了父母族親,獨身闖蕩去了。她們姊妹親密,閨中無話不談,故她知道這些事。

鄭官意眼中又湧出了一汪淚來,忍著淚意點了點頭,“表兄如今,如今,正是你夫婿的死士。也不知他如何得知的這一層關係,拿捏了表兄,來要挾於我。放言道,倘或我令顧七娘不自在了,表兄便自在了,顧七娘丟了性命,表兄便保住了性命。”

鄭官影被震得了無知覺,李建成吩咐她將阿姊接來晉陽,她只道是要尋顧七娘的晦氣,這背後竟有這些糾纏卻是她萬萬不料的,她若是事先知曉,想盡法子也不會讓阿姊前來。

“意娘,你切莫作下糊塗事。”鄭官影手足無措,慌張中亦是紅了眼眶,“殺人謀命的事,怎是你作得來的。且不說杜克明知曉了會怎樣,僅是那顧七娘,你也親見了,羅剎一般的人物,你又怎是她的敵手。”

鄭官意抖著嘴唇,默默淌淚。

“林子,那林子……”鄭官影聲音中滿含了戰慄,“兩年前,僅領著五六十人馬,火燒逃賊,誅盡叛軍餘孽,便是她的手筆。今日咱們帶去的人,也幾乎都成了屍首,你瞧著她,弱柳迎風似的,內裡心腸卻猶如鐵石,這樣的女子,最是可怖,你是有幾條性命,要去謀害她?”

“你莫要再說了,也莫再管。”鄭官意用力嚥了幾下,似乎要將所有的眼淚都嚥下,“顧七娘不亡,便是表兄亡,必定有一折損。現下她顧七娘又算不得正經的杜家人,表兄卻……”她抹了抹面頰上的眼淚,聲音果決起來,“無論如何,我不能棄表兄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