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去輕扯阮綿的臉頰。
滿屋子丫鬟媳婦都笑了,一臉感激的看向阮綿。
誰都知道這位姑娘日子過得不容易,可從沒見她抱怨過,氣餒過,脆弱過......
她總是笑盈盈的,處事周全,待人和善,還反過來安慰他人,這樣的姑娘將來定然會過得很好!
又說笑了一會兒,姐弟二人由下人領著去歇息了。
第二日,用過早膳,姐弟二人要告辭。
李老太君道:“你們叔祖母和嬸嬸去晅陽了,不必去見禮了。”
姐弟二人頷首,怪不得早晨沒見到她二人來請安。
阮綿問:“怎麼今日也沒見到綰兒妹妹?可是她也一道跟去了?”
李老太君笑道:“正是為著她才跑這一趟的。”
見姐弟二人一臉疑惑,她繼續道:“前些日子新帝下旨選秀,你嬸嬸自是捨不得將閨女送進宮裡。
正好你叔祖母孃家有一適齡的遠房侄兒尚未婚配,雖說那孩子家世單薄了些,也離京遠了些,可到底比入宮強許多。
她二人一番商議,就匆匆帶著你綰兒妹妹赴晅陽了,昨日派人送回了書信,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此次選秀要求二品以上大員和世家勳貴之女參選,按理安遠侯府也在送選範圍內,但阮綜尚無女,唯一的姐姐退過親事,於名聲上有損,不參選也無人置喙。
“原來如此,看來我要準備給綰兒妹妹添妝了!”阮綿笑眯眯道。
那廝選秀之事,她聽萬叔提起過,那日她正在核對賬目,沒有太在意,但記得似乎萬叔說完後欲言又止,不知是何原因?
姐弟二人離開長興侯府。
晃晃悠悠的馬車上,阮綿思緒翻飛......
她並不著急嫁人之事,可.....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她就又長一歲了......
等年華不再,是不是就更難嫁出去了?
若真的嫁不出去,老祖宗應該會很難過吧?
還會帶累族中姐妹的婚事和兩個侯府的名聲,阮綜的仕途和婚事也會受到影響……
想起昨晚老祖宗哭得幾乎喘不過氣,她心裡就難受,老人家是真的心疼她啊!
都怪那廝,當初柳家那麼合適的婚事叫他給毀了!
如今他卻樂悠悠的大肆選妃!
等等!
反正他要選一堆人,多一個也無所謂吧?
早先高皇帝時,有一位來自南境的寵妃薨逝,臨終前甚是懷念家鄉。
高皇帝聽其遺言,命人將她的棺槨送回其族中下葬,並令其族中子嗣世代香火供奉。
那......她是不是可以找那廝幫個忙?
待入宮後,找個時機詐死,讓那廝將她的棺槨送回族中。
她就可以出宮,可以擺脫貴女的身份......可以隱姓埋名,遊走四方了!
這世道對女子要求嚴苛,對世家貴女的要求更甚,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條條框框約束著。
侯府貴女的身份,於她而言是驕傲,也是枷鎖,她早就不厭其煩了。
若能擺脫這層身份,她便可以肆無忌憚的活著,瀟灑自如的活著。
她可以遊走天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守那些繁瑣的規矩禮儀,不用整日小心翼翼為顧全大局而委屈自己。
等百年之後,再讓阮綜偷偷將她的屍身放進那棺槨裡,她照樣能享受阮家後世子孫的香火供奉......
她才不要百年之後,淪為漂泊無定的孤魂野鬼!
那廝毀了她的婚事,就該負責!
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