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要匹配,才能品性也得出挑。
王氏道:“這般女子,怕得好好尋了,待我這兩日再去打聽一番,回來告知弟妹。”
曾氏執起帕子掩唇一笑:
“不必那般麻煩,咱們家不是就有一個嗎?”
王氏狐疑了一瞬,與自家婆婆對視一眼,便了然:
“你們說的是......綿綿?”
曾氏笑道:“可不就是那孩子!自小我瞧著就喜歡,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很是討喜,果然長大了也是個出息的。
前些日子她捉山匪的事蹟已經傳到定城去了,人人都誇她果敢又聰慧,我們也跟著臉上沾光呢!”
定城在京城南面,是京畿重地的南大門,離的並不遠。
“這……”
李老太君驚詫了片刻,斟酌著道:
“那孩子自是好的。不但如此,她雖沒有雙親依傍,卻也把日子打理得有模有樣,掌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可她與哲哥兒差著輩分,這恐怕不妥吧?”
按輩分阮綿要喊柳哲一聲表叔。
曾氏笑看向李老太君:
“這倒無妨,世家大族之間如此結親的並不鮮見,前朝還有皇帝將自家閨女嫁給孃舅家表弟的,他二人之間隔得還更遠些呢!
舅母放心,咱們都是自家人,我柳家的情況您也知曉,不是那等輕狂不講禮數的人家。
哲兒這孩子也是您看著長大的,自小用功努力,才華、人品都沒得挑,又早早入了仕途,他二人若能到一起,那才是珠聯璧合的好姻緣呢!”
聽完她的話,李老太君暗自思忖,這樁婚事若只論家世、背景、品貌、才華,的確是一樁好親。
這些日子她讓兒媳往外散了口風,要再為綿綿物色婚事,可回應者寥寥無幾,還盡是些上不得檯面的人家。
要麼是家世不顯或家道落魄,衝著安遠侯府的名頭,欲行攀附之徑的,要麼就是想為不肖子孫娶個厲害的媳婦轄制的。
侯夫人王氏也想到了這些,婆媳倆對視一眼點點頭,的確是樁不錯的親事。
阮綿來到長興侯府,剛踏進李老太君的院子,便見迎面走來一個相貌清朗的男子,堅毅的神情中透著些冷峻。
她記性很好,雖已多年未見過此人,但還是清楚的記得對方的身份。
這是掌家多年被迫練就的本事,因要常與人打交道,她不能見過之後就將人拋之腦後。
若再次見到,卻認不出對方,會很失禮。
她款步從容的上前見禮:
“給表叔請安,表叔安好。聽聞曾姑祖母昨日到京,我未能親來恭迎,實在失禮,望請表叔見諒。”
柳哲垂眸看了她一眼,只從喉間滾出個了“嗯”字,便抬步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看人走遠,綠茉低聲道:
“切,還長輩呢!一點禮數都不懂!”
阮綿也覺出,這位表叔似乎對她有些排斥:
“罷了,反正也不常見到,何必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