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一日,阮綿為齊民瞻打點行裝。
“如今夜晚寒涼,睡前將這貂絨毯子鋪在下面,我還給你準備了兩條厚錦被,若遇下雨,或天氣驟寒,別忘了蓋厚被。
這幾箱是你的替換衣裳,出了汗,彆著急脫衣裳,別吹了冷風。這兩箱子裡是一些吃食,還有各種藥材......”
聽著她周到細緻的叮囑和介紹,齊民瞻心中暖意流淌,腦中不由浮現,多年前他去北境,她為他準備行囊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不敢洩露自己的心思,只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隔空抱抱她,但現在不同,他可以理所當然的將人攬進懷,還可以為所欲為......
“......還有,刀劍無眼,你小心著些。我記得,之前我爹爹軍中,就有人比試時,手裡的刀沒拿穩,不小心被另一人挑飛,誤傷了一旁觀戰的將領。你......”
尚有話未交待完,阮綿就被拽進了冷冽幽香的懷抱裡。
阮綿抬起的手還未捶到他身上,齊民瞻便低頭吻在了她的唇上。
手漸漸軟了下來,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
齊民瞻心中歡喜,直接將人抱起,進了內殿。
良久,齊民瞻將頭埋在阮綿頸邊:“綿綿,我捨不得跟你分開,怎麼辦?”
阮綿默默白了他一眼,僅十天,有什麼捨不得的?
他不在,她正好趁這機會歇息調養。
在別莊時,她常出去走動,自認為比那些整日悶在閨房裡,連繡樓都不曾下過的閨秀健壯許多。
想不到,卻還是比不過習武之身。
她漫不經心的道:“沒事,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齊民瞻不滿意她這無所謂的態度,往她纖腰上捏了一把:
“你一點不捨之意都沒有,是不是巴不得我離開?”
阮綿受不住癢,忙解釋:“怎會?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牽絆,故作堅強罷了。你走了,我自己一個人用膳,一個人散步,一個人就寢,形單影隻,煢煢孑立,孤枕難眠,想想都難過。”
說著,臉往他身上蹭了蹭,表達自己的不捨。
齊民瞻彎起唇:“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我,要不......同我一道去?”
阮綿被噎了一下,輕笑道:
“......別了吧,軍中紀律嚴明,一向不準女子進入,千萬別因為我壞了規矩,而且我膽子小,看不得那些打打殺殺的,還是留在家裡等你吧?”
她特意將“宮裡”說成了“家裡”,表明她對宮裡的依賴,不想去。
齊民瞻卻聽得心頭暖意纏綿,很多人覺得皇宮冰冷枯燥,但綿綿卻將這裡當成家,這是他和綿綿的家,充滿溫暖和甜蜜的家。
“行,那你乖乖在家等我。”
“嗯。”
“若想我,可以給我寫信。”
“嗯。”
翌日,天還未亮,齊民瞻便登上馬車離開了。
阮綿強睜著惺忪的睡眼送他離開寢殿後,才回去繼續睡回籠覺。
京中許多官宦權貴的內宅女眷們收到了中宮皇后的邀帖:宮中菊花盛放,正是賞菊品茗的好時節,邀她們進宮一道賞菊。
能被皇后邀請,女眷們深感榮幸,一個個盛裝前來。
阮綿邀請的都是與她打過交道,且相處不錯之人。
因她之前在女眷中人緣極好,今日竟過半數京中貴婦都來了。
除了其他官員勳貴府上的夫人,慶安大長公主、成國公夫人、世子夫人,長興侯府李老太君、侯夫人、世子夫人,左都御史家陳夫人,沈家老太君也都受邀而來。
阮綿在御花園設坐款待眾人。
今日無風,金秋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