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分家,這些“孝子賢孫”的也常上門來,簡直是逼著鄭閣老駕鶴西遊的節奏。
怎麼別人家的兒孫都出息,他的就這麼坑爹?
鄭閣老如今分外懷念從前沒升官的日子,至少家中的蠢貨還知道收斂著點兒。
“不喜歡去,只點個卯就是。”阿容便給她出壞主意。
阿元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回頭,見阿容俊美的臉上帶著叫心裡心裡直動的笑容,眼珠子一轉,頓時小聲笑了,湊在阿容的耳邊得意地說道,“這屋裡,怎麼這麼酸呢?”
“因為我醋了。”阿容特別的誠實,一雙波光粼粼的秀目對上了阿元的眼,坦然地說道。
這麼坦然,公主殿下的臉紅了,飛快地眨巴著眼睛,見阿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又甜蜜又歡喜,搓著自己的衣角,她便忍不住小聲道,“吃什麼醋呢,吃什麼醋呢?”她捂住了小嘴兒笑,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有些快活,只抱著阿容的脖子小聲說道,“我心裡,就喜歡你。”鄭琳很好,不過,既然叫阿容覺得不自在,作為一個有責任心,又承擔,立志要為美少年的後半輩子負責的公主殿下,阿元覺得還是遠著些吧。
朋友什麼的,這在古代真是一個特別曖昧的詞兒。
阿元不想腳踏兩隻船,也不想給別人當什麼紅玫瑰啥的,自然不會再頂著阿容的不快活故意找事兒。
有些事情,有些玩笑,是不能在情人之間胡亂開的。
阿容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心意,餘下的也不多說,只微微地笑了,與阿元約著過幾日往京城外的溫泉莊子去玩耍,後頭阿瑤雖然嫁的得意,卻還是與許久不見的母親抱頭哭了一回,待晚上,阿元便與回來了的湛家長輩吃了晚飯,得了美少年的全心的服侍,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了。
她與阿瑤依依不捨地走了,回過頭來,湛家三老爺便臉色沉了下來,只聽了兒子說出的話,便嘆息道,“你母親,是個拎不清的人。”若不是為了這個兒子,他早就將這敗家的婦人休了,也比她在家中禍害一家子強。想了想,他便狠狠地說道,“阿鏡,這叫你母親給教導成了這樣,簡直就是……”
“和離吧。”沉默了許久,也是一臉疲憊的阿嶽便低聲道。
“胡說八道!”聽了兒子嘴裡竟然也說出這話,湛三險些一個耳光抽過去,指著他罵道,“你渾說什麼!”
“父親難道這後半輩子,就這樣守著?”阿嶽只覺得嘴裡發苦,若不是實在叫他寒了心,他如何能勸父親離了母親呢,只低頭含淚說道,“父親不知道,這幾日,舅舅總是來國子監尋我,尋不著我,就巴結我的那些同窗。”能夠進國子監讀書的,都是有爵的勳貴子弟,阿嶽若不是因兄長們都謙讓,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入國子監讀書,他本就因只出身三房,不敢在國子監裡行事踏錯,卻沒有想到,坑了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親舅舅,親表哥。
“你遇著什麼了?”湛三也知道便宜大舅哥兒如今有點兒不要臉面,頓時臉就沉了,急忙問道,“你與你大伯父說了沒有。”
“咱們家自己的事兒,總是叫大伯父伯孃擔心算是什麼?”阿嶽只搖頭,低聲道,“種種醜態,我也不叫父親跟著生氣了,只是因舅舅與表兄,如今我在國子監也艱難了起來。”這樣丟人現眼,那些眼高於頂的子弟怎麼會有不譏笑的,不過是顧忌城陽伯府之勢不敢使在臉上,只是從骨子裡的那種對他的輕視,使在叫阿嶽渾身發抖,咬著牙說道,“若不是,若不是我應了大哥以後給咱們府裡考個進士出來……”
“混賬!”湛三暴怒。
他厭惡妻子,可是這麼多年卻還是這麼過,甚至連個姬妾都沒有,說到底都是為了這個兒子,如今兒子的臉叫人往地上踩,只叫他氣得渾身直哆嗦,忍著心中的怒氣,他拍了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