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槍響了,大家都被這槍聲嚇了一跳,只見院子裡栓著的那頭麻驢躺在地上,四條腿不停的蹬著,一會就沒氣了,這時候長毛隊拿著槍又指著我碎爺說,“你的腦袋有這驢的硬嗎,給不給,
只看見碎爺從屋裡拿出來一個盒子,顫顫驚驚的走到長毛隊跟前,長毛隊一把拿過來碎爺手中的盒子,開啟一看,又蓋上了,拿著盒子出了大門,他們發動摩托車,兩個人一輛,還不忘轟兩下油門,一股溜跑出了村莊。
很久很久,大人們才走進碎爺家的院子,問碎爺到底是怎麼回事,碎爺把所有的事才給大家說了,這一晚上人們都基本上沒睡,留了幾個幫碎爺收拾毛驢的人,其他的都回家了,
就這樣,碎爺的發財夢被長毛隊給打破了,打的碎碎的,一點渣都沒給碎爺留下,煮熟的鴨子真的飛了,從此以後,碎爺在聊天的時候就會時不時的來一句,煮熟的鴨子飛了,這就是命,窮命!
我幫著碎爺裝好了幹牛糞,他慢悠悠的走了,我們也該到吃飯的時候了,和往常一樣,大爸前面揹著手走著,我後面跟著,今天就多了個碎爺,因為牛場到家裡是上坡路,所以走走停停,
我和大爸剛進門,母親和林林早已經做好了飯在等著我們,父親正在吃藥,母親說,你們先吃,我叫一下這兩個娃娃,一天不知道寫作業,玩的不進門,建平的這兩個娃,只有女子特別乖,嘴也甜,我們開始吃飯,母親則大聲的在村裡叫著兩個娃。
妹妹林林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知道她是給爸媽和大爸做的,這個可愛的妹妹從小就特別的懂事,小時候放牛,做飯,洗衣服,只要家裡有活,從來都不會說個不字,他知道父母大爸很少吃好的,一年也許只在席上吃那麼一兩次,她現在能掙錢了,也想讓老人吃飽穿暖,
哥,我想上市裡去看看我嫂子和劉振,林林說,
那你去吧,正好陪陪你嫂子,
此時的娟還沒有從父親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比起剛去世好多了,她辦完喪事回來第三天就上班了,幼兒園的工作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不能長時間休息,上班也許對她來說就能夠少一點對父親的思念。
母親聽到了林林要去看娟和孩子,就趕緊裝了些醃好的麻菜,從兜裡掏出200元,讓林林捎給劉振,坐在炕上的父親聽見了,也掏出100元說,“給娃拿上,父親本身話就少,加上得了精神病後基本上不怎麼說話,可當說到孩子,他就像好人一樣,也知道給孫子捎錢。
林林說,我有,我給的時候就說是你們給的,母親沒有同意,林林知道犟不過,就拿上了,
這次我沒有擋父母,雖然她們兩個沒錢,或許多少給一點她們心裡會寬慰很多,畢竟是自己的孫子,要不是建平有爛賬,孩子沒人看,父母對每一個孫子都會或多或少的疼愛。
看著妹妹上了車,我就給娟打去了電話,
我說,“林林上來看你和孩子了,
娟問,啥時候來,
我說,剛坐上車,一個小時就到了,
“那我就去接,她說,
電話那頭的孩子聽到姑姑要來,激動的叫著姑姑,
娟收拾了一下就和劉振出門了,她們坐上了去車站的公交車,公交車20分鐘就到了,時間剛剛好。
村裡的閒話中心依然熱鬧,大爸吃完飯,走出大門,朝著閒話中心的人群走去,大爸是啥地方都去,只要人多,有時候聊的高興了他就忘了幹活,當他記起的時候就會急匆匆的跑了,
在這片荒涼貧瘠的土地上,厚厚的黃土高原靜靜的沉睡在冬日裡,這裡生活著的人們年復一年不知疲倦的耕種著歲月,自古以來,這裡生長著能養活人的小麥,也生活著願意把一生都獻給這裡的人,在大風吹過的塵煙裡,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