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所以哪怕他非常有興趣,但閱讀的依然非常緩慢。
從日出從日落,他一直坐在洞口藉著天光,沉默讀著這本**,思維沉浸在前人的智慧當中,對於這個世界的構成,尤其是天地氣息的產生以及數量還有運轉規律有了很多嶄新的認識。
他並不清楚這卷書對於自己破解夫子留下的這道題,對自己完成閉關有什麼具體的幫助,但既然夫子讓他看這本書,他便會一直看下去,因為他相信夫子把自己囚在崖洞裡,絕對不會只是想讓自己變成一名書院教授。
寧缺在崖洞裡看書,桑桑在崖洞外看著他看書,看的時間久了,他依然津津有味,每當理解一段深奧的闡述,臉上便露出喜樂神情,而桑桑則是無聊起來,好在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了無聊,所以順便洗了個頭。
黑夜漸漸籠罩長安城、原野、流雲以及山崖。
桑桑做完飯,寧缺胡亂吃了幾口,又開始看書,桑桑看著火把的光有些飄忽,想了想走進草屋,找了半天找出一盞油燈,遞進了洞裡。
伴著略顯昏暗的油燈燈光,寧缺捧著那捲書繼繼專注看著,前世的經驗讓他對學習知識這件事情其實有所牴觸,然而也正是前世的那些經驗告訴他,如果想要儘快學到書中的知識,並且能夠運用,那麼必須保持絕對的專注。
一直看到深夜,燈油將盡時,寧缺才放下手中的書卷,沒有急著去睡,而是閉著眼睛對今日的閱讀在腦中做了一番溫習。
因為睡的太晚,寧缺第二日清晨被崖洞外扯風箱似的呼呼聲驚醒時,依然倦意深重,不禁有些惱火,心想這鬼聲音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他揉著眼睛,披了件單襖走到崖洞口,看著洞外那個扶著腰看著崖外絕壁風光,一面喘息一面還要裝逼的胖子,面色驟變。
把他從睡夢中驚醒的聲音,正是陳皮皮攀爬石徑時所發出的喘息聲,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的喘息聲竟能轟鳴如雷。
“至於累成你這副模樣嗎?”他無奈說道。
聽著他的聲音,陳皮皮沒有轉身,扶著圓滾滾的腰,看著身前的萬丈絕壁,看著山崖間的流雲,看著遠處晨光下的長安城,喘息著嘶啞著發出文人的感慨:“噫籲兮,曾登絕頂覽……”
“籲!”
寧缺用趕驢的方式阻止住他的感慨。
陳皮皮轉身看著他連連搖頭,批評道:“不雅不雅,雖說小師叔當年騎的確實是頭驢,但當此絕妙風光,何必行此不雅之事。”
寧缺看著他那模樣便一肚子氣,惱火說道:“明知道我心情不好,就不要拿那些酸詞腐語來汙我的耳朵,當心我把你踹下山去。”
陳皮皮想著先前上山時近在咫尺的絕壁,雙腿又有些發軟,餘悸難消地拍了拍胸脯,說道:“這道崖壁太陡了,爬上來險些要了我的親命,想著你要在這裡呆個十年八年,確實心情沒辦法好起來。”
寧缺冷笑說道:“那是你太胖的緣故。”
這句話直刺要害,陳皮皮囁嚅不知如何反擊。
他看著崖洞忽然眼睛一亮,讚歎道:“原來這便是小師叔當年的居所,因為山路險峻我不曾來參觀,今天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崖洞可不普通,非常具有歷史意義,能住在裡面真是榮耀至極,我很羨慕你。”
一塊石頭從洞裡呼嘯破空而至,險些砸到陳皮皮的腳上,在崖坪上顛了幾顛,落入崖壁雲海之中,再也找不到。
陳皮皮嚇了一跳,指著崖洞蹦跳著大喊道:“要殺人啊!”
寧缺在洞裡繼續尋摸了半天,卻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塊石頭,憤怒衝到洞口大聲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這麼有歷史意義的洞要不然換你來住?這份榮耀我全部讓給你!你進來啊!你進來啊!”
陳皮皮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