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堤卻不蔓延為洪,則需要別的道理。
寧缺不是典型唐人也不是典型修行者,他不擅長坐而論道或是明心悟道,他的修行就像是他的生存一樣,總是充滿是堅毅強狠的味道。
自幼的苦苦冥想存念如此,入書院後吐血登舊書樓如此,後來瞭解了人生如題各種痴的道理,還是習慣用解題的方式去修行,只不過不再那般苦逼罷了。
看洞玄門檻在清澈湖底若隱若現,他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不知如何破,那便看破。
他看湖光水色,看暮色煙霞,看倒映著的夜穹星辰。
他折了一枝楊柳,從行李裡何處找出一根魚鉤,掛上幾縷荒人婦女贈送的乾肉,垂入平靜湖面,擾亂點點繁星,驚醒湖石下夜色為被的游魚,開始釣魚。
大明湖畔的楊柳枝,也許是被魔宗山門大陣引來的天地氣息磨鍊千年,竟是無比堅韌,非常適合用來釣魚。
楊柳枝在湖面上時起時伏,過不多時,水中有魚兒吞食肉餌,被鉤住。
他沒有起竿,只是靜靜握著楊柳枝,就像握著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
魚兒強行掙脫魚鉤,帶著一道極淺的血色,啪啪打著水花驚惶逃脫。
楊柳枝頭無餌亦無鉤,安靜地垂在水中,寧缺就這樣坐在冬湖畔的石頭上,一坐便是一夜,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湖中的魚便像破境時需要的契機。
願者上鉤,若不願,不強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