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像是森林裡沙沙的樹。一曲終了,不少人被感染,眼中已經凝著淚了。
歌曲演唱完畢,主持人走上舞臺,笑道:“好的,謝謝這位選手的精彩表現,現在,站在舞臺上,相信你也有許多話想要說吧。”
“謝謝大家,真的很謝謝。”這一天的起起伏伏,讓曲菲的情緒有些激動:“我在比賽之前,意外受傷,當時以為自己已經完蛋了。可是,在好朋友的鼓勵下,還是堅持來參賽了……這次受傷,也讓我感受到了殘疾人的不易,所以希望把這首歌曲獻給他們,希望他們也能夠繼續堅強地面對生活中各種不公平,讓我們一起……一起走下去。”
說著說著,她想起之前的陷害,不禁委屈,淚意湧來,眼淚簌簌地落。底下的觀眾更加感動,掌聲如潮水,一陣接著一陣,綿延不絕地地湧來。
然而,這種熱烈的場面,卻戛然而止了。
“抱歉。”評委席上,一個冷質的聲音響起,“我可以開始問問題了麼?”
場面靜了,觀眾被震懾。
主持人站在臺上,還未出口的安慰話語哽住,多少有些尷尬。
正常的套路,不應該是先說幾句感動勵志的感言,再進行點評麼?這個評委,略微任性啊……
主持人擦了擦手心的汗,調整了一下微笑的弧度,開始不著痕跡地圓場:“看來方老師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點評這位選手的表現了呢!所以大家還是先安靜下,來聽聽方老師的精彩點評吧!”
這個解釋也算合理,觀眾們停止鼓掌,望著臺上的觀眾席。
宋染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她不遠處,坐著一個模樣斯文的男子,帶著一副黑色金屬框眼鏡,泛著冷質感的光,裡面是黑沉沉的眸子,像是輕小說雜誌的封面。陽光透過木吉他,文藝至死。
不過他一開口,就沒有那麼斯文了。
“在點評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男子說。
曲菲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您問吧。”
“如果有機會成為藝人,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曲菲沒有想到,這還八字沒一撇,就開始問她成為明星後的規劃,心中滑過一絲喜悅,忐忑地斟酌著,小心翼翼地給了箇中規中矩的答案:“我倒是沒想過出名什麼的,只是想透過自己的歌聲,讓大家感受到堅持的力量吧。特別是殘疾人,他們生活得也不容易……”
“好。”方牧歌頓了頓,又問:“對於殘疾人的音樂普及方面,你有什麼瞭解麼?或者說,在你受傷之前,你在生活中,接觸過殘疾人麼?”
“我……我想……嗯……應該用愛……”曲菲被問得猝不及防,慌張地答了幾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是在受傷之後,才靈感閃現,想到了這一層聯絡,哪裡想到會遭遇評委句句咄咄逼人的提問?
見著她的神色,男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涼,直到最後,不客氣地站起,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恕我直言,你對殘疾人並無多少了解,只是想要藉著這個噱頭劍走偏鋒。”
曲菲欲辯無詞,只能聽他繼續冷靜地講:“但是,不好意思,我討厭任何透過悲慘故事博取同情的選手。音樂就是音樂,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抱任何主觀情緒,就你所表現的技巧而言,我選擇不透過。”
說著,他拿起“不透過”的牌子,舉了一下。
全場鴉雀無聲。
一片震驚中,唯有宋染抬起頭來,看清了這人身邊的名牌,上面寫著“評委:方牧歌。”
她恍然,原來這位,就是男主方牧歌啊,怪不得,出場得這麼叼。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她的注視,黑沉沉的眼珠子略略朝這邊掃了一眼,似乎洞悉了她的小動作,宋染趕緊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