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似的,最後歪了下頭,嘴唇貼在了喬心遠的側頸上,他能感受到那裡的血管在輕輕跳動,又平又緩,正在告訴喬維桑:你的懷裡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是你的親弟弟。
他的皮肉正貼在你的身上,血管跳動在你最薄弱的唇間,清晰有力的心跳像救命的良藥鑽進耳朵裡,身上冒出的汗黏在一起幾乎鑽進你的毛孔,舒緩了你冰冷麻木的面板。
你們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係,他就是來救你一命的。
喬心遠在感覺到喬維桑的嘴唇碰到自己的脖子時輕輕瑟縮了一下,但沒有躲,反而安撫似的用臉蹭了蹭喬維桑的肩膀,他能聽見耳邊原本急促混亂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於是把他哥抱得更緊,他的膝蓋還跪在冰涼堅硬的石磚上,很疼,但喬心遠沒動,就那麼讓喬維桑抱著自己,生怕喬維桑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心遠覺得天好像都沒有那麼黑了,膝蓋也沒了知覺,抱著自己的人才動了動,很低地說:“好了。”
喬心遠鬆了下胳膊,垂在喬維桑腰側,沒敢收回來,他往後撤了撤,看喬維桑的臉,還是白,但沒那麼嚇人了,喬心遠碰了碰喬維桑的臉,很涼,他有點擔心。
“哥,我扶你進去躺著吧。”
喬心遠一說話發現自己聲音也啞了,他清了清嗓子,想先站起來再拉喬維桑,剛動了動腿,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膝蓋上麻木的疼痛被他一動終於針扎似的反應過來,僵硬得沒法動彈。
喬維桑這才發現喬心遠就是這麼跪在地上抱了他這麼久,他趕緊抬手扶著棗樹站起來,然後彎腰一下就把喬心遠打橫抱起大步跑進臥室。
“褲子脫了我看看你腿。”喬維桑聲音還是啞,說完後也沒等喬心遠反應,乾脆利落地把他褲子扒了下來。
喬心遠的兩個膝蓋都腫了,已經積了紫色的淤血,在白皙的面板上顯得尤為嚇人,喬維桑也愣住了,坐在床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哥,”喬心遠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拉了拉喬維桑的手,“我不疼,你別看了。”
“這樣了還不疼?”喬維桑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疼你哭什麼。”
喬心遠摸了摸眼睛,把眼淚揉乾淨,“沒哭。”
“別瞎碰。”喬維桑拉下他的手,“我去拿藥,你別亂動。”
家裡有兩位醫生,別的沒有就藥最全,三個藥箱一開啟能開個小型藥店,喬維桑直接拿了個藥箱回房間了。
傷看起來挺嚴重,膝蓋周圍破皮了,有些細小的傷口,整個膝蓋都因為淤血腫了起來,喬維桑先用酒精給他衝了衝小口子,喬心遠本來安安靜靜地擦乾淨了眼淚,被他這一下衝得又哭了起來,都哭出聲了。
喬維桑看了他一眼,放下了酒精,用棉球擦乾淨傷口,抬手在他臉上擦了擦,“這麼疼?”
喬心遠這回不裝懂事的了,點了點頭,還是哭,喬維桑的手頓了頓,指尖戳著喬心遠肉乎乎的臉頰,然後放到他眼睛上摸了摸,“好了,不疼了,別哭。”
喬維桑少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喬心遠最吃這套,抿了抿嘴忍了一下就不哭了,喬維桑見他消停下來了,才去拿了兩根冰棒用毛巾裹起來給他冰敷了一會兒,很快就消腫了一些,沒剛才那麼嚇人了。
喬維桑拿著冰棒敷了很久,一直到喬心遠實在受不了直喊疼才停下,怕他蹭到傷口還纏了一層紗布。
“別穿褲子了,捂著不好。”
喬心遠坐在床上吃著快化了的冰棒點頭。
喬維桑收拾好藥箱去洗了洗手,回來後天已經微微亮了,他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擋住亮光,然後又回到床上,拿紙給喬心遠擦手上的水。
“睡會兒,鬧了半宿累了吧。”喬維桑把他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