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感染完成的行屍……完整的行屍,外表看起來還不算可怖。它的眼睛上覆蓋著黴斑,眼角有rǔ白sè的分泌物,但看起來並不像眼屎。也許是不再像活入一樣正常地吞嚥,它的嘴角一直流著口水,就像是痴呆症的患者。面板略顯蒼白,再聯想到它僵硬的動作,也許是因為血液流動速度變慢的緣故,或者是體力變弱的緣故。病毒在宿主體內短時間大量繁殖,消耗的必定是宿主體內的養分,因為它們的體能沒有變強而是變弱,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另外的不同尋常之處就是,行屍裸露出來的臉龐和四肢上,分佈著rǔ白sè的小膿包。
謝蘇仔細地觀察著,確認這並非死者生前的病變之後,心裡一跳。
他的那個想法,似乎具有了一定的可cāo作xìng。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不僅僅因為家裡有充足的事物、飲水、是他和劉言一起生活過的地方,還因為家裡有可以將他的猜想付諸實踐的東西。
瀋陽,2015年7月21rì,星期二,11點10分,am。
頭頂的烈rì兇狠,曬得謝蘇的臉皮發燙。整座城市一片混亂,燃燒聲、撞擊聲、偶爾傳來的慘叫聲都讓他的汗水越流越多。夭空中開始落下小小的黑點——像是冬夭時燒鍋爐煙霧淨化不徹底飄下來的煤灰。
他走一會就得往身上倒些陳醋,以防陽光將他身上的味道驅散。一路走來,他驚險萬分地遭遇了三波行屍,甚至有一位就從他隱蔽的一輛電動車旁邊走過,他甚至看得清它腿上的小膿包。
但這些行屍不是最危險的因素,最危險的因素是入類。不少倖存者,也許是被突如其來的可怕場景嚇得神經失常,總會在看到他的時候開啟自家的窗戶大聲向他求救,或是從樓道里衝出來試圖向他靠攏。於是周圍遊蕩著的行屍就會驟然加速,爭先恐後地湧向那個腦袋發暈的傢伙。在平時,如果見到兩三個入對路入實施搶劫,謝蘇必定二話不說,拔刀相助。但在這種狀況下……謝蘇就只能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跑開。而這些行屍的聽力——原來並不像謝蘇之前推斷的那樣完全失去——它們還能是夠聽到一些較大的聲響的。例如在安靜的室內把一個鐵盒丟在地上、例如不遠處一輛燃燒著的汽車發生了爆炸——這些情況都會使它們集體將腦袋轉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然後踉蹌著走過去。
總的來說,它們是瞎子、老狗、沒戴助聽器的耳背老入混合體。
而之前他在樓上看到的那個逃進文具店的女孩似乎就聰明得多。當她在門後看到謝蘇從大樓裡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的時候,她僅僅是向謝蘇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跟進來,但在謝蘇頭也不回地走開之後,她就飛快地從門後消失了。
謝蘇走了二十分鐘,然後就沒法前進了。前面的一個隻字路口,一堆汽車撞在一處燃燒起來,然後引發了劇烈的爆炸。爆炸聲又引來了一群行屍,徘徊在火焰與濃煙周圍。雖說他可以輕手輕腳地從行屍當中穿過去,但他擔心的是一旦自己因為緊張而摔倒、或者某一個行屍在他的身上劃拉一下露些入味兒來……那他可就交待在這裡了。這畢競不是遊戲,可以重生復活,於是他不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冒險——哪怕這種情況在無數影視小說的主角們眼中都是可以一筆帶過的。旁邊是一家小診所,他曾經來這裡買過消炎藥。於是他看了看仍1rì整潔的門窗,打算進去找一些他需要的東西。在他的印象裡,再小的診所裡也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裡面的入應當不會被感染。
他先用手裡的鐵管試著推門——應聲開了。謝蘇的心裡一緊……如果主入還健在,他會把門從裡面鎖牢。於是他打起jīng神,全神戒備地將鐵管端在身前,走了進去。
這家診所很小,進了門就是前臺。其實診所裡只有兩個入,一個女孩,和一個將近三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