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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的,幫她罵回去的,她神色都沒有變化,好像個不干己事的局外人一樣。

津津有味聽到這時,她才終於看向那最後站起來說話的短髯瘦高中年人,和聲問:“你是哪一家的?”

那短髯中年人被問得一愣,眼珠子轉了一轉,腔調高昂:“怎麼,你恨老夫說中了你的心事想報復不成?難道這便是三山之首的涵養嗎?老夫字字問心無愧,便堂堂正正告訴你,老夫是無間門第四峰——”

“無間門,雍州。”林然笑:“原是崇宗明的人。”

短髯中年人聞到血腥味。

那血氣太濃,太近。

他茫然地移動視線,對上許多雙驚駭的眼睛。

他的頭顱高高飛起,像個紅白的蹴鞠球旋轉著,他看見一道道噴湧的血柱,從他身後同來的同僚長老脖頸衝出。

她怎麼敢?

短髯中年人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她怎麼敢這樣殺人?!

“砰。”

頭顱重重落在地上,咕嚕滾到翻倒的桌角。

“你們可以罵我。”她笑:“但不該罵我師父,我會生氣的。”

血柱像鮮紅的噴泉,隨著劍風掃過,一片片渲染地潑灑,被一瞬碾碎丹田失去生機的屍身交錯癱倒在地上,於是那豔麗的血紅開始在地面大塊大塊鋪展。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下意識倒退,像被生生掐住嗓子,望著瘋癲的妖魔般震驚而恐懼望著她。

“你——”有人顫抖指著她,嗓子擠出詭異的腔調:“你竟敢——”

“我聽了你們說許多話,覺得有一些有道理,有一些並不有道理。”

青衫的女子站在那裡,慢慢把太上劍與狼煙石收入袖中,風竹劍在她腰間輕輕一曳,劍柄撞在她細細的腰,像被一隻手掌掐住似的。

“比方頭一件,我這個劍主不是楚掌門選出來的,你們不想要我,為難她也是沒用的。”

她抬起頭,細白的面頰,潤色的唇瓣,當那雙清澈柔和的眼目慢慢望過他們時,每個人都無可自抑地從頭皮涼到後脊骨,恐懼伴隨著很難形容的酥麻從骨頭縫裡扒著出來。

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不由自主地寂靜下來,一雙雙意味複雜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她。

“很好。”

“我喜歡這樣。”林然笑:“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

她轉過身,徑自往高高玉階拱衛的主坐席坐下。

那原本是劍閣先代掌門闕道子的位置,如今按理該是楚如瑤的位置,但她就那麼平淡自然地坐下了。

眾人下意識看向楚如瑤,就見這位年輕清冷的劍閣掌座抿了抿唇,走到高臺下一級的玉階站著,像侍立的劍衛。

眾人眼睜睜看著,突然意識到林然剛才的話是真的——楚如瑤並不能左右她,甚至只能聽命於她。

高遠微微偏頭,餘光瞥見地上已經漫到桌邊的血。

他們大師姐進來時,聲勢浩大,像要殺人;玄天宗那位宗主進來時,氣勢更兇,更像要殺人;但只有這一位林劍主,含著淺淺的笑,不聲不響,卻直接殺光了小半片殿的人。

高遠見過林然不止一次,可卻第一次意識到,這位確實是江大尊的弟子……不,她甚至也許比江大尊更適合做這個劍主。

高遠抬起視線,看見侯曼娥攥緊桌角的手,她的指甲叩進堅硬的木屑裡,眼睛死死瞪著那個坐在高位的青衫女子。

“我召諸君來,是為宣佈幾件事。”

林然很自然地接上之前楚如瑤的話:“想必諸君也聽說了,如今西疆有魔樓盛起,樓主羅月大鬧聖賢學宮,又借忘川河修習邪法,興風作浪屠殺異己,罪大惡極,實在當誅,我劍閣將詔令正道諸宗,欲征戰西疆,拔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