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小心翼翼說了一聲。
妖主像是被這一聲回了神,看著林然,眼神陰晴不定。
“閉嘴。”
他又啞聲說了一句,然後低下頭,在林然驚悚又不解的眼神中,側臉咬住她脖頸。
逐漸鋒利的尖牙咬開細嫩的皮肉,這回口子被剋制著咬小了一些,這裡的血管離心臟更近,更鮮甜的血殷出來,被冰冷鮮豔的嘴唇吮走。
林然聽見喉嚨吞嚥的聲音,伴隨漸漸急促的喘息。
林然快瘋了:“我雷呢!我雷怎麼還不來——”
天一:“我給停了。”
“!”林然窒息:“你搞什麼?!”
“他現在沒有殺意了,你又死不了還引什麼雷,那是不得不同歸於盡的最後手段,但凡有一點可能也不能主動讓天雷給咱倆劈死。”
天一給她解釋:“而且我仔細分析過了…這個妖主還有元陽。”
林然:“…?”這但凡有一點邏輯?!
天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不受控制地和你雙修,但他是元嬰,你是築基,你倆差距太大,這雙修根本就是採補啊!採陽補陰,是你佔便宜啊!你看看你這修為噌噌飆的,你看看你這傷勢噌噌恢復的,神仙藥都沒這麼帶勁兒的。”
林然漸漸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天一突然揚起嗓門,亢奮道:“綜上所述,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林然大聲說:“不!你沒有!”
“嘖。”天一被迫戛然而止,鄙視她:“慫蛋,你也就這點格局了。”
“…”林然嚎啕:“球球樂放過我吧,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你什麼都不用幹。”天一滄桑點起一支菸:“你就靜靜坐著享受就好。”
林然眼前發黑。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失血過多產生的幻覺,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傷口出乎意料地並不疼,酥酥麻麻會偶爾躥過一點觸電似的小電流。
倒是她覺得肩上壓著的腦袋越來越沉,妖主靠得更近,幾乎把半邊身子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鼻息打在脖頸上,面板粘粘的,血湧出來就被吸走,冰涼嘴唇蹭著,細長柔軟的舌尖舐過,上面似乎還有無數細小倒刺,粘膩的麻中夾雜著些微尖銳短暫的刺痛,讓林然有一種被蛇信舔過的微妙驚悚感。
但她很快就知道那不是蛇。
因為她看見一條尾巴。
一條毛絨絨的赤紅尾巴不知打哪兒鑽出來,堂而皇之順著她的腰纏過,看似細軟的絨毛鋼針般刮裂她的衣服,然後是第二條、第三條…
林然:“…”
林然兩眼一翻,下一瞬,渾身驟爆出強悍的氣波,四方靈氣呼嘯著朝她湧來,穹頂已經消散的雷雲重新匯聚!
她要結丹了!
妖主鬆開嘴,最後一滴滲出的血沒來得及吮走,順著滴進下巴凹陷的美人溝裡。
他眯眼看著自發恢復成盤坐姿態準備應劫的人族少女,歪在床旁邊,一手撐頭側枕著,似是出神了會兒,另隻手背才懶散抹去嘴上的血,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兒,然後對喜彌勒伸出手。
喜彌勒呆了一瞬,趕緊彎腰跑過去,從袖口裡抽出一杆細長的烏色煙桿,往菸袋鍋裡填上菸絲,點燃了,才跪著小心翼翼遞給妖主:“陛下。”
妖主接過煙桿,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氣。
嫋嫋白霧間,喜彌勒悄悄抬起眼,看見幾條柔軟的赤紅長尾從黑袍下伸出來,隨意搭在床上。
妖主半闔著眼,蒼白臉頰罕見地浮出些許氣色,嘴唇溼紅得厲害,神態幾分慵懶,萎靡和妖冶糅雜出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煥然容光。
喜彌勒險些沒驚掉眼珠,瑟瑟低下頭,心裡卻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