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邁步走向林然。
林然正低頭盯著這卷竹簡發呆。
她在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是看還是不看這玩意兒。
溫緒讓她看這玩意兒,肯定是沒安好心的,有可能是坑她、有可能是混淆視聽,裡面的東西是真是假、幾分真幾分假都說不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定很…辣眼睛。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眼睛她到底是要不…呸,這個書她到底是看不看呢。
“林師妹,他給了你什麼?”
晏凌清冷的聲音響起,林然回過神,把竹簡收起來:“沒什麼,一卷書而已。”
晏凌還遠不是該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更何況這書還是溫緒給的,林然當然不能現在給晏凌看見。
晏凌見她無意給自己看,便側開眼,體貼地沒有多問,而是先低低解釋:“楚師妹剛才與我說,你認為溫緒有異樣之處,需對他多加警戒,我便想來見你問個究竟,見他離你太近,怕他對你不利,才出聲打斷的,並非有意偷聽。”
林然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莞爾:“師兄太客套了,師兄的為人我若是不相信,世上大概就沒有真君子了。”
晏凌聽過太多的吹捧和誇讚,他從來平靜無波,可唯有她說的這一句,能讓他一直甜到心裡。
剛才那些隱忍的怒火醋意煙消雲散,他用力抿了抿唇,才沒有讓唇角上揚得太厲害,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明顯柔和下來。
“師兄你來就好了。”
林然正好有話想說:“我懷疑現在的溫緒是奪舍的。”
晏凌頓時嚴肅起來:“奪舍?”
奪舍,用大白話來說,就是借屍還魂。
一些金丹期甚至元嬰期的大能,可能因為種種原因隕落,但是他們在肉身死去之前,如果能僥倖留存一絲神識魂魄,再能僥倖短時間內找到氣場相合的活物,就可能吞噬那活物本身的魂魄,從而佔據原主人的軀體活下去。
奪舍有種種限制,成功者萬中無一,而又因為這種方法歹毒,向來被視為邪修的陰招,為正道不恥。
楚如瑤現在還太單純,處事規規矩矩、一板一眼,林然有些話不好與她說,但是對晏凌就放鬆多了,言簡意賅:
“之前我們同路,他不僅知道魅花之海的位置,還能操縱夢螢,修為看著雖是築基巔峰,但是某些時刻分明已經超越了金丹期……他身上有太多怪異的地方,溫家雖是大族,家學深厚,溫家大公子也不至於強大到如此地步,我懷疑真正的溫緒和他做了什麼交易,把身體讓給了他,現在的溫家大公子已經被奪舍成另一個人了。”
聽見“魅花之海”和“夢螢”,晏凌神色一凜,疾聲:“他對你下手了?你可有事?”
“我沒事。”林然並不想提侯曼娥,以免暴露出她身上是異界魂魄的秘密,便乾脆扯在自己身上,笑道:“他只是略作試探,我畢竟是劍閣親傳弟子,有師父的名聲鎮著。他不敢對我輕易動手的,師兄別擔心。”
晏凌飆開的殺意這才微斂。
片刻的沉默後,他道:“你找到了證據嗎?”
他沒有問“你有證據嗎?”,而是問“你找到了證據嗎?”。
他絲毫不懷疑她的話真假,只問她有沒有可以拿出去給外人證明。
那是怎樣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啊。
林然心裡暖暖的,卻搖頭:“只有我和曼娥兩個人看見,他行事謹慎,沒留下實證。”
晏凌沉吟:“溫家是大族,累有清正聲望,沒有切實證據,我們不好輕舉妄動,免得為宗門招惹非議。”
林然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提醒師兄和楚師姐,有個防備便可…話說——”
林然回想一下溫緒那奇葩的畫風,覺得這樣等級的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