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聽這個堂主說話的口氣,他應該就是柳土堂的堂主謝樓南了。
想到這裡,我又向他抱了抱拳:“謝堂主。”
他微微笑了笑,頷首還禮。
行禮行了半天,剛想把手臂放下,冷不丁地注意到側面有道直直的目光,把頭轉過去,對上了一雙沒有一絲溫度的黑亮眼睛。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人……太漂亮了。和蕭千清不同,蕭千清的容貌是媚,豔麗入骨,一絲一環地扣住你的眼睛,等你沉入到那泓瀲灩的池水中時,才驚覺已經晚了。這個人則是漂亮,五官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秀眉鳳眼,削鼻薄唇。這麼漂亮的一張面孔,卻像是東瀛藝人手中精緻的木偶,沉寂而木然,簡直不像有生命。
看到我在看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終於動了動,他點了點頭,聲音也冷冷地沒有起伏:“我是練。”
我扯扯嘴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練堂主。”
練謀直直地點了一下頭,就把眼睛轉開,接著愣愣地看著帳篷角。我懷疑沒別人在的時候他是不是要半天才會動一動眼珠。
既然已經見過三位堂主了,我順勢抱拳跟剩下的兩個堂主也打了招呼,算是來天山之後和幾位堂主的正式見禮。
給聶寒容行禮時,他笑得頗為曖昧,還禮說:“客氣。”給那位宋蔚曉堂主行禮時,他立刻起身還禮,笑容依舊溫和燦爛,卻沒有說話。
等都見了禮,幾個人隨便坐下,我又抬頭在那五個堂主臉上轉了一圈,再想想蘇倩和慕顏的容貌,真要懷疑鳳來閣是不是個以貌取人的地方了,這一室的漂亮臉孔晃得人簡直睜不開眼睛。
坐下之後,我先開口:“閣主剛才吩咐我說,明日中午他要設宴,見見各派掌門。”
蘇倩答應了一聲,帳篷內一陣寂靜,所有人臉上又蒙了層霜。
我想說幾句話緩和一下氣氛,可一想到蕭煥現在的情況,居然揀不出一句話來。
“那些混賬!要不是他們故意拖延,閣主根本就不必來天山!”那個看起來總是懶洋洋的素陵瀾突然迸出了這麼一句,他眼中的碧色光芒凜冽地一閃,“每次進攻都推推託託!究竟是中原武林在討伐天山派,還是鳳來閣在討伐天山派!混賬!”
素陵瀾發火也不是毫無道理的,我來時在路上就聽說,雖然打著正義的旗號,但是來天山的各大派瞻前顧後,唯恐自己門派吃了虧,都不肯盡全力,中原武林才會在天山下越拖越久。
我問蘇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蘇倩很快回答:“北坡陡峭結冰,根本不可能攻上去,南坡的幾個關卡卻被天山派把守得固若金湯,以致久攻不下。”
“上一輪和上上輪進攻,都是我們鳳來閣打頭陣。我們犧牲弟子性命,終於搶佔到一點有利的地形時,卻沒有一派的人肯一起上來守住。”聶寒容在一邊補充。
“這麼說癥結在各派不能同心協力上了。”我點了點頭,“天山派再厲害,終究也只有一派之力而已,只要各派合力,攻下來不是難事。”
素陵瀾冷哼了一聲:“你說得輕巧,如今人心早就散得七零八落,怎麼個同心協力法?”
“閣主不是來了嗎?”我笑笑,“閣主吩咐說讓我們準備明天設宴招待各派掌門,我們就只用準備好明天的宴會,這不就行了?”
素陵瀾眯起他那雙狹長的眼睛看著我,忽然哈哈笑了,靠在椅子上轉頭看向謝樓南:“聽到了沒有,小南?有意思。”
謝樓南也笑:“是,有意思。”
聶寒容瞥瞥他們兩個,嘴角挑起:“兩隻老狐狸。”
素陵瀾摸摸下巴,笑得邪魅:“小容兒莫非是在羨慕我和小南心有靈犀?”
聶寒容薄唇一抿,似笑非笑:“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