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兒子這輩子唯一的一個血脈啊。
怎麼就沒了。
想到這裡,馮母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詠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怎麼能把孩子扔了呢?
那……那就算兒媳婦真出軌了,大不了離婚不就是了嗎?
他不能生跟他們說啊。
他是他們的親兒子,做父母的,雖然想要孫子,也會埋怨兩句,但是到底他們是一家人,他們最後也會心疼他啊。
又何必瞞著呢?
這十五年,說找孩子不生孩子,他們不是也就唸叨幾句,沒逼他嗎?
外面還在吵。
門口傳來乒桌球乓砸東西的聲音。
好幾個小區的人。
群情激憤,怒不可誒。
物業根本不敢上門來趕人。
直到後半夜,警察趕了過來,人才散去了一小部分。
馮詠志這事鬧得很大,警察也知道個中內情,但還是指著堆積如山的垃圾,走流程地問圍在馮詠志家門的人,「怎麼回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怨氣。
馬陸說道:「誰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都是過來看熱鬧的,一來就看見門口堆滿了垃圾。」
「對啊,警察同志,我們可都是好人啊,誰知道姓馮的垃圾是不是作惡太多,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垃圾難道不應該和垃圾堆在一起嗎?」
警察嘆了一口氣,人民群眾的心聲他可以理解,但是做事要合法嘛。
警察說道:「故意往他們房門口扔垃圾,圍攻……」
「什麼故意扔的?」
馮家對門的門忽然開了,女主人穿著睡衣走了出來,「警察同志,你真的誤會了,我和馮詠志做了十多年鄰居了,他們家一直不太乾淨。經常往家門口堆垃圾,這些垃圾就是他的。」
女主人捏著鼻子,「臭死了,心臟的人連自己家都髒。警察同志,我就住對門,這要是別人扔垃圾不也會臭到我嗎?我可是切身利益涉及者,不會說謊的。這垃圾就是馮家人自己做出來的。」
「對啊對啊,警察同志,你不能冤枉人啊。」
「那調監控吧。」
警察話音剛落,人群最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警察同志,樓道監控壞了,好像是一些貓貓狗狗把線路咬了,正在修,還沒修好呢。」
警察問:「你誰?」
「物業的。」小夥子大聲喊道:「這不是監控壞了,剛派我過來修監控嗎?」
好吧,既然所有人口供都如此一致,又只是鄰裡糾紛,警察能說什麼呢?
警察勸了兩句,讓大家回去,別聚集在一起,就走了。
大家看了看馮家大門,也鬧夠了,就散了。
第二天,馮父馮母也不敢出門,只能將就著冰箱裡的東西做飯,叫馮詠志出來。
馮詠志不肯。
馮母勸說道:「詠志啊,不管怎麼樣,這飯還是要吃的,你先出來,出來和爸爸媽媽好好聊聊,興許這中間有誤會呢?」
馮詠志將檯燈狠狠地砸在了門上,「都說了,不吃。」
他要待在臥室裡,他要繼續想。
把自己和唐和怡十五年的每一滴每一刻都想起來,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他一定要找到唐和怡出軌的證據。
而唐家那邊,唐和怡也不好受。
本來孩子沒了,這十五年在老公的陪伴下她也漸漸接受了,只希望能找回孩子。
結果呢?
孩子就是老公懷疑她出軌扔的。
再想想為了懷那個孩子,她吃了多少苦喝了多少藥受了婆婆多少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