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所說的《格古要論》,的確是她在古代看的,而不是在現代),忽地門簾一掀,齊寶跑了進來。
齊敏吃了一驚,略感意外地看著他:“你怎麼進後院來了,不怕被娘罵麼?”
齊寶卻道:“蘇睿中了進士了,二甲第二名,好厲害!大概能做庶常吉士呢!”
二甲第二名,就是全國第五名,的確是個很誇張的成績了——一甲就是狀元榜眼探花三名。
齊敏道:“真的?他運氣可真好呀!他今年才十九歲呢,這麼年輕的庶吉士可不多。”
齊寶道:“就是如此,他爹都歡喜瘋了,差點和咱爹一樣中了風,聽說直挺挺摔在地上,後腦都磕破了,當場就昏過去了!”
齊敏“呸”道:“沒有你這樣的,拿自己爹的病來尋開心!”
齊寶叫屈道:“我哪有,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我去看爹了啊!”
說著轉身跑了出去,齊敏站起身來,心想他平日裡去探望爹,都是在早上,自己卻是下午去,這兩個多月來從來沒有碰過面,現在也是個好機會,不如也過去,看看爹孃見自己和齊寶同時出現,會是一個什麼表現。
於是便叫來了琉璃,讓她陪自己一起過去——小葒就要出去了,現在很多事齊敏都特意叫上她,讓她多看看多聽聽。
琉璃這段時間跟在齊敏的身旁,吃得好用得好,面板也漸漸白了些,只是個頭還是不高,十四歲的小姑娘,如同十一二歲一般,連月事都沒有來過,看來這營養不良得有得調理了。
二人邁步向著齊長春的臥室走來,不多時趕到了屋外,就聽見裡面文氏在嘆氣,說齊寶不爭氣,連個秀才都考不中什麼的。
齊敏掀了簾進去,笑道:“娘何必總是說寶兒,行行出狀元,寶兒讀書不行,便讓他接管了爹的那幾家店鋪吧。做個富家翁,豈不好過在朝中伴在君王側。需知伴君如伴虎,寶兒這口無遮攔的,萬一當了官,指不定要得罪了什麼人呢,還是在家裡的好。”
文氏見齊敏進來,臉上變了變,但仍強笑道:“你總是護著他!他都十八歲的人了,不說有個一榜出身,起碼得有個秀才功名在身吧,不然總是讓人笑。”
所謂的一榜出身,就是舉人做官,只放過鄉試一榜,二榜出身,就是會試後又殿試,放了進士的榜,這叫二榜。
齊敏聽了便道:“娘就是想得太多,便是當今皇上,做了這麼多為國為民的事,不照樣的有人在後面說他,何必對這些個斤斤計較!”
文氏搖頭苦笑道:“橫豎是在你爹面前,你才敢這樣放肆!”
齊長春兩次腦溢血,都是為了齊敏,齊敏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前些日子晚上守夜都是她,直到最近齊長春喉嚨裡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了,這才能回去睡個好覺。
文氏見她辛苦,早讓她去睡,說有丫環在身邊伺候也就夠了,哪裡用得著她如此。但齊敏想著讓自己親力親為,感動齊長春和文氏,所以堅持要自己來服侍齊長春和文氏。
第廿五章 長春默許
文氏其實現在也是身體差了,熬不得夜,強不過齊敏,也就罷了。時間長了,心中也便明白了齊敏的用意。
只是文氏心中總是放不下面子,齊長春兩次大病,如同在鬼門關上走了兩遭,什麼也都看開了,再加上這次躺在床上這麼久,連話也不能說,只看著齊敏在邊上服侍,他本就疼愛齊敏,哪還有不被感動的。
於是雖然說不得話,但也用一些發聲和眼神與文氏交流,讓文氏知道自己的心意,其實是已經大致同意了齊寶和齊敏的事了。只是這時自己的病體沉重,再等上一年半載,看看能不能好一點,若能開口說話或坐起像以前那樣活動了,便給齊寶冠禮,再改了黃冊——只是要委屈齊敏,讓她頂著童養媳的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