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敏的姐夫,但仍然執麾下禮覲見了齊敏,然後再和齊靈夫妻打了招呼。
齊敏見他又是執麾下之禮,忙道:“許將軍不必多禮,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見教。”
許放看了一眼董祺和齊靈,欲言又止。
齊敏本想說他們是自己人,讓他但說無妨。但轉念一想,現在是非常時期,也許人家要說的事是很要緊的呢?
於是便笑道:“許將軍難得來一次,我娘前兒還說怪想你的,也不知你和秀雯姐姐現在如何了,不如我領你去見我娘吧,也好讓她免了牽掛。”
齊敏本來這時正與齊靈、董祺二人在後院的亭子裡閒坐相談,齊靈和董祺也是知趣的人,見了如此情況,便也都告辭而去。
齊敏便與許放一邊緩緩向母親那裡走去,一邊對許放道:“如今城裡不讓人進出,你露出馬腳仍能進得來麼?”
許放撇了撇嘴:“我手上有八千兵,代將軍掌管這一營的兵馬。這種敏感的時候,長安城裡的人怎麼敢得罪我——就算想要拿我們開刀,也得等陛下的大隊人馬來了才行,不然就憑這城裡的幾百個兵,能成得甚事。”
齊敏倒被他的話說得一驚:“怎麼?皇上要拿你們開刀?還是你們要……”
許放對她看了看,笑道:“我只是隨便說說,夫人不必多心。我只是有點氣不過陛下不信任我們罷了——我當初從北平冒死南下報告燕王謀反之事,如今自己卻要依樣而行,光我自己這一關就過不了。”
齊敏一想也是,人家是大忠臣,怎麼會自毀名節,於是便問道:“那你現在來,是有什麼事嗎?”
許放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然後順告訴你一件事。”
說著看了看四周,然後道:“你三叔被抓起來啦。”
齊敏又是吃了一驚:“被抓了?為什麼?”
許放道:“聽說是他捐的糧草裡混了不少陳年的雜糧,所以被抓去了。”
齊敏怒道:“怎麼可能!咱家的財勢,捐幾萬石糧食算得了什麼,用得著用陳米代替麼。再說這都是咱們主動捐的,又不是朝廷攤派,有必要這樣麼!”
——難道這是想讓三叔作人質來警示寶兒?不敢動我們這些寶兒的至親,就動了他的三叔麼?
齊敏一時間心亂了起來。
許放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道:“具體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與你三叔經常往來,並且一起捐糧捐物的人出了問題。可能是他們並不想捐糧,或者說你三叔給他們的好處少了,又或者說他們都是小氣摳門兒的人,所以他們在那其中摻雜了陳米陳糧,以及米糠麩皮之類的,連累到了你三叔身上。”
齊敏聽了也是略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只要審問清楚了,就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在派人打探一下,如果要用錢,儘管去盱眙的錢莊裡取。我那裡有不少銀票,等會兒過來拿。”
許放道:“暫時我看還不必——這種時候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看還是慎重一點,不要輕易出手撈人,免得把你們也搭進去。這事我來辦就行了,不過我想把你帶出城去。”
齊敏一驚:“什麼意思?”
許放道:“你是將軍最重要的人,還有公子爺,你們兩個都是不出任何的差錯的,所以我要接你們兩個去我的軍營裡。”
雖然現在齊寶被提升作了都督僉事,但是齊寶叫他將軍已經順了嘴,也就不再改口——反正大家現在也是親戚了,也不在乎這些虛禮。依著齊敏,便是稱齊寶一聲“寶兄弟”也是無妨,只是許放對齊寶心懷感恩,不但不以自己救了齊敏的事而自豪,反而愈加恭謙,從不敢有一絲自傲自矜。
許放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一封信來,卻是齊寶寫給許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