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連春倒是在去年娶了一房妻氏,芳齡只有二十歲,卻並不是高氏的那個親戚,而是鳳陽的一個富商的小妹,也算門當戶對。婚後生活怎麼樣,齊敏並不知道,反正也沒傳出什麼不和諧的訊息來,齊連春原先的那個小妾,也一直很低調,沒有什麼傳聞可以當人們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過了幾天,齊敏這日正在房裡看書,齊升又氣急敗壞地跑進來,搖著頭道:“真是的,人人都來拿我打趣,以後我再也不去縣學裡了。”
齊敏放下書,讓琉璃去沏茶來,然後對齊升道:“我早讓你不要去,你現在是舉人了,人家只是秀才,有些還是老秀才,見了你自有那眼紅嫉妒的,自然對你有各種的嘲諷。”
齊升坐在齊敏身旁道:“哪裡是這個!有宋舉人和劉舉人都來了,還是高進士,都來縣學裡看我,說要給我提親!真沒見過這樣的!”
齊敏怔了一下,隨即笑道:“我說的沒錯吧!你若中了進士,一定有更多的人來提親!”
這時琉璃端了茶上來,齊升端了起來,覺得不太燙,就一口氣全喝了,然後道:“真是氣死我了,我又不認識那些人,幹嘛要娶她們!”
齊敏聽了差點把含在嘴裡的一口茶噴出來——齊寶一去三年,杳無音信,齊敏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她和齊寶之間的情事,外人自然不知。如今齊家儼然盱眙首富,就是在整個鳳陽府,乃至直隸,都是數得著的富戶,上門向齊敏提親的,自然也同樣不在少數。
齊敏當時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可不想嫁給不認識的人”。當然,這是檯面上的話,暗地裡自然是還要等齊寶回來的。
現在齊寶一直不歸,齊敏在黃冊上仍然是齊家的女兒。不過話也說回來,十九歲在現代還是個青春盎然的年紀,在古代就已經是步入剩女階段的了,如果齊寶再不回來,還真挺難為齊敏的。
這年頭,小道訊息的泛濫並不亞於網路時代,只是波及面不夠廣,只限於盱眙以及直隸一帶罷了——如今外面已經有人在說齊敏身有隱疾了,還說當年蘇家拒婚,其實就是知道她有隱疾,所以找了個藉口。不然不會因為她救了齊寶就與齊家翻臉的。
事實上蘇家現在也挺後悔的,蘇睿現在在朝裡雖然很得上司和皇帝的賞識,但是他不過是個翰林院侍讀,雖然有庶吉士的名頭,但之前的巡按只是一個資歷不夠,只因受皇帝賞識而暫時所“行”的一個職位,並不是一直在外巡視的。如今翰林院那地方如今等於是個清水衙門,蘇睿當初巡查時的風光也不再了,他的手頭也並不怎麼寬裕。
再加上蘇睿的妻子樊氏的父親,時任文淵閣編修的樊成儒,以及任吏部右侍郎的樊成儒的哥哥樊成仁,並沒有使得蘇睿在這幾年裡的官場上青雲直上,蘇睿的父親蘇重德不免也有些思量——當初若是讓兒子娶了齊敏,那自己有這麼大的一筆錢,上下活動,得一個比較重要的官位,還是有可能的。至於名節什麼的,在官場上的作用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蘇家還是挺重實效,清譽什麼的也都只是為了在官場上的投資罷了!
但蘇重德的心思如何,別人也不得而知。反正齊升現在是受到齊敏的影響了,居然也對人家這樣說。齊敏看了看齊升,然後道:“那你想怎麼樣?找個閨女跟你先相處一段時間?”
齊升想了想:“若真有哪家的閨女願意,那倒也行。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會娶她!”
齊敏“呸”了一聲:“你現在也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怎麼也弄得這副嘴臉!”
齊昇平時在外人面前都是沉默寡言的,只有在齊敏和齊芸的面前,才會話多一些,但也難得見他這樣油嘴滑舌,看來也是剛才在縣學那邊刺激不小,所以才會失態。
齊升聽了齊敏的話笑道:“我成天跟敏姐你在一起,哪裡還看得上別人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