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人生來就是孤獨的,孤獨地來於世上,在孤獨地離開世上,千般風景,皆為過眼雲煙,萬般塵相,俱是人生過客。
但是,藍枰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這世界上的道理太多了,你說一句,他說一句。聽起來都是那麼的蘊含哲理,富有深意。但他只覺得只有適合自己生活的才是最重要的。
他今年十七歲,青蔥年少未滿十八。也許有些人會覺得這個年紀不是應該關注這些問題的時間,但只有他自己覺得,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年紀都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為自己身邊的人事負責。無關其他,力求心安。
發於精神,源於靈魂。
藍枰相信有東西是天生就已經註定的,雖然不相信命運。
想到這裡,藍枰不由得看了看此時此刻躺在休息沙發上帶著滿腦子竊喜勁兒藍桉。
他挺慶幸有這樣一個妹妹。
記得那段黑暗的日子,雖然那時他才未滿七歲。但是他至今還是能夠感受到當時的痛苦。
不能忘記,眾人的目光,憐憫、惋惜。
藍枰不覺得別人這樣的目光有什麼錯誤之處,他現在可以理解,但是不會接受。
那段時間裡,靠藥物維持著生命,一次次做著各種各樣的檢查,他堅持了下來,沒有哭。他看見過家人的心痛,明白家人的關心。但是他自己還是,漸漸地變得沉默寡言。
直到有一天,他透過嬰兒保溫箱,看見那個皺巴巴醜兮兮的小傢伙。
她安靜地躺在保溫箱裡熟睡,藍枰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悸動。頓時感受到這個世界變得那麼寧靜而祥和。
他輕輕將手放在保溫箱上。彷彿有靈魂層次上的連結,那雙通紅的小手一張一合地回應著。司可汗不由得開心地笑了,當時他感受到幾個月來的心地壓抑瞬間得到了釋放。
十年光陰,一轉而過。當日那個皺巴巴的嬰兒,現在已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雖然脾氣秉性上有點,與自己格格不入,但大多數時間仍舊是一副陽光天使的形象,不考慮自己藉助妹妹的血肉重新獲得生命的延續這件事情,他自我也是感覺,藍桉的存在是件挺幸福的事情呢。
窗外風輕輕吹動,門口的翠竹嘩嘩作響,街道林蔭下,行人來來往往。都在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藍枰很是挺享受這種安靜的生活,靜靜地坐著,喝一杯飲料,看一本書,享受下陽光,享受安謐。
可惜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藍枰看了下手腕上的手錶,轉身走到沙發邊上,手指頭捅了捅趴在沙發上看書的藍桉。
“走了,走了!要上課你!”
藍桉抬頭,扶了扶少許滑落的眼鏡框,一張小臉氣呼呼相當拒人千里之外。
“才不要,上什麼課,明年我就申請肄業!”
“你不要過分呀!課你還是要上的。”
言罷,藍枰一把抓起藍桉,放在後背上。
揹著小姑娘,提起她那大大的揹包,準備走出蛋糕店。
“你放我下來!”
藍桉伏在身上,小拳頭一陣狂轟亂錘,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放什麼放,還真是治不了你了!”
藍枰回頭瞪了一眼司可安,司可安只好老老實實趴在藍桉的後背上。
不由心中一陣得意,小丫頭還治不了你了。
雖然勞累,但這可是藍枰總結了十年的經驗。只要一背藍桉,她就安安分分得像只小貓一樣。
就如同小時候一般,愛哭愛鬧的小姑娘,什麼人都哄不住,但是隻要自己一把她抱起來,她就止住眼淚,看著自己咯咯地笑起來。
“方源兒哥再見!”
藍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