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事情告訴我嗎?”殷落痕忽然之間半坐起來,攤開了天訣。“江湖上的事情肯定很多,可是我來不及瞭解,山洞裡沒食物,明天再想不到辦法我就只有餓死了。所以你還是先同我說這身體的事情吧。”
從原來的殷落痕身上入手,也許會比較快。
因為原來這具身體就是習武之人,所以夜視還不錯,加上天訣難得體貼地調亮了字型,也能夠看得清楚。
殷落痕真是服了天訣了,他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摸摸這本秘籍的書脊,就像是在摸什麼人光裸的脊背一樣,“看不出你還挺先進啊,就跟人工智慧的電腦顯示屏一樣。”
很顯然,妖怪天訣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無知,天訣選擇了閉嘴。
書頁上呈現出密密麻麻一堆字,殷落痕額上青筋跳了跳,“操,這身體的戰績要不要這麼豐富啊?”
十歲是武林奇才,十五歲血洗自己的家族,同時建立落痕山莊,從十八歲開始到二十四歲,所有的關於這個人的介紹幾乎都是殺人!名滿江湖的豪俠客,欺世盜名的偽君子,陰險狡詐的真小人,整個江湖幾乎什麼人都殺——而且很難找到理由,幾乎就是看誰不爽了今天老子就帶著人去血洗了他家一樣,根本是蠻橫不講道理!
在他縱橫整個江湖的六年裡,被他血洗的大小家族不下百家,直接死在他手上的幾乎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間接死在他手上的就根本數不清了。
看了這一份資料,殷落痕才真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簡直就是整個江湖的公敵,十五歲血洗自己的家族這一條尤其讓他背後發寒,到底是怎樣冷血的人才能夠對自己的家族下如此毒手?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的確確是活生生的一個魔頭,難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現在更倒黴的是他自己!
從今以後他就要揹著這個名字活在這個世界上,原來的殷落痕做過的一切都要自己來負責,他的許許多多的仇人也要自己來面對,更現實地擺在眼前的問題是——目前的這個殷落痕根本就是過街的老鼠,尤其是現在武功盡失,更何況就算現在他滿身都是武功,也不懂怎麼用啊!
真是天要亡我!
殷落痕突然就不想再掙扎了,存活的機率太小了。
他就默默地將天訣攤在膝上,苦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果真是上輩子壞事做得太多,這快成現世報了……”
天訣自動抹去紙頁上所有文字,換上一句:“天無絕人之路,如果本座跟你一樣的性子,現在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殷落痕覺得這秘籍說話就是老氣橫秋的,真是有些受不了,“你算哪根兒蔥?還本座,以為自己魔教教主呢?你不過一隻妖怪,還死過多少次?我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一提到這個,就勢必想起傷心事,殷落痕抿著冷峻的唇,再不想說下去,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你列出來的這些都是他殺人的事情,只能讓我明白自己有多少仇家,就沒有其他的嗎?比如朋友,下屬,或者是他的感情,還有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到底怎麼突然之間就倒了?”
殷落痕的問題太多,可能讓天訣覺得不知道先回答哪個,過了很久天訣才給出了答覆。
“他……沒有朋友,下屬幾乎都死了,突然之間倒了,是因為武林盟主設計陷害了他,借刀殺人的手段他玩得最漂亮了。”
等了這麼半天,就這麼簡短的幾句話?
殷落痕只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他略一皺眉,問道:“那感情呢?”
“有後宮,沒感情。”很簡短的六個字,可是殷落痕卻感覺出了恆久的冷漠。
“那後宮有哪些?”他繼續不怕死地追問。
“有男有女,有一個叫做季不寒,親手把毒酒遞到了殷落痕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