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發生;時而故作神秘,壓低聲音,彷彿在傳遞著怕別人聽見的秘密。
要是周圍百姓提出不同意見,那可不得了,一場激烈的“辯論大賽”瞬間拉開帷幕,唾沫星子橫飛,反正本該聲討叛國賊子的事情,被她們全然拋之腦後了。
見到此情此景,知情人悄無聲息地溜出圍觀人群,消失不見了。
京兆府尹陸鎮濤作為監斬官坐在高臺上,他看著祁連山脊背筆直的跪著,他心中暗暗說道:
祁大將軍,當今聖上容不下你,你必死無疑,而我能為你做的事情只有這些了。
安排霍山和崔婆子今日一起被斬首,安排親信去轉移百姓注意力,是他自己做的決定,目的就是為了讓群情不要太過激奮。
聖上要是怪罪,他這點事也還能找到理由推脫……
祁連山虎目瑩光一閃而逝,他被押送回京唯一收穫的善意來自於京兆府尹陸鎮濤。
他可以吃飽喝足,沐浴乾淨,清清爽爽的走,被斬首示眾後,有陸鎮濤為自己偷偷收斂屍體,足夠了!
只願夫人和晏白一路順利……
一旁的霍山突然笑得肆意無比。
“哈哈,能與堂堂安北侯,堂堂祁大將軍一起死,真是幸事一件!就是多了一個礙眼的死老婆子,真是晦氣玩意兒,還想把自己做的孽推到我頭上,你爺爺我,有那麼像背黑鍋的!嘿忒!”
,!
最後一口痰吐到崔老婆子臉上。
崔老婆子死到臨頭,也不怕他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通緝犯了,誰還沒殺過人咋滴!?
“我呸!你還是個殺人犯,你還豪邁上了,他一個叛國賊,你還幸事一件,也不嫌丟人!”
霍山嘲諷地看著崔老婆子,也只有她這樣愚昧無知的人才會信祁連山通敵叛國,連狗都不信,狗皇帝卻信了,哼!真是好笑!
“井底之蛙,所見不大,便是以溺照自身,也不知自己鼠目寸光。”
祁連山聽著兩人吵鬧,一言不發,亂臣賊子也好,被冤枉也好,人死,就如燈滅罷了!
“大人,時辰到了。”
“斬!”
……
祁連山惦記祁家人,此時在路上並不順利。
孫澗只是稍稍不經意露出看不慣祁晏白的態度,以白敬庭為首,再加上其他差役便聞絃音知雅意,開始針對他。
乾糧和水是給得最少的,甚至有時候還有餿掉的野菜糰子。
走得慢了,鞭子就落到他的背上,雖不見血,但留下一條條鞭痕,疼痛就這樣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不影響他走路,卻讓他時時刻刻都在痛苦中。
再加上二房三房把流放的罪責怪到他身上,也時不時在辱罵他,詛咒他,他的精神也在飽受折磨。
有時候,祁晏白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也免得受如此多的折磨。
他抿著乾裂的嘴唇,嘴裡、喉嚨裡都是乾涸的,眼前是一長串的隊伍,他對跟在他身後的那名差役說道:
“差大人,給我點水喝行不行?我快渴死了……”
他何時這樣低聲下氣對一個低賤的差役說過話?!
可現在他連這樣的差役都不如。
差役譏笑道,“水?你今天的份額已經沒有了,老子的尿你要不要?”
祁晏白:“……”
他只能再次艱難地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挪動著。
也幸好前面的人都走不快。
特別是隊伍中間的幾個女眷,她們的體力更加不足,七八天的時間,她們腳上的水泡爛了又長,長了又爛,有的甚至連繡花鞋都走爛了。
京中給閨閣小姐做的繡花鞋多是好看為主,結實耐穿的是平民百姓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