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汁？竟澄澈如水？”

程念大氣都不敢出，說話聲音也放輕，生怕嚇著綿綿姑娘，再給大少爺胳膊捅漏了。

江綿綿收了針，用棉籤按住注射部位，解釋了一番什麼叫打針，至於藥物，只能暫時用仙物當藉口了。

“打針只是為了退熱，癥結在痞塊，想要大少爺好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手術取出痞塊，不過還得看這痞塊是惡性還是良性的。”

看兩人都不太明白，江綿只得用更直白的詞，“就是看這個痞塊是好的，還是壞的，若是好的，後續用藥、靜養就是了，若是壞的，那我就沒法子了。”

老夫人跌坐在凳子上，“啊，我的珏兒！”

“姑娘所說的手術，可是用針刀之術？”

程念想起自己還小的時候，跟著師父住在葉府，那時師父也曾跟他提過針刀之術。可畢竟要割開肚子，師父不敢冒險，從未跟葉家提過。

她倒是大膽，如此敢想！還敢說出來！

江綿綿自然大膽，她倉庫裡各種醫療裝置都有，能在最大程度上提高手術成功的機率，且他這腫瘤長了這麼多年，不太可能是惡性的，不然人早就沒了。治好的機率還挺大的。

“是針刀之術，不過我沒做過，若老夫人決定做手術，這件事還得麻煩程大夫，我從旁輔助。”

程念聽得連連點頭，忽然反應過來，“麻煩誰？”

“你。”江綿綿認真回他。

“……我沒做過啊！”

程念急急道：“針刀之術可不是隨便就能做的，大少爺痞塊長在腹內，層層剝開將痞塊取出的過程中，要穩準狠。還得做好止血，更不能讓任何汙穢之物進入，縫好後，還得確認刀口能長好，每一步都不能錯，我、我做不到啊！”

否則，師父當年怎麼會連提都不敢提？外傷好治，開開刀沒事，內腹和腦袋，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這事兒還得老夫人考慮清楚，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了，大少爺可能都會沒命，但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治療方法了，而且我會跟仙子求得仙物使用，還會給程大夫要些仙書學習，儘量提高咱們的成功率。”

“讓我再想想。”

老夫人一瞬間彷彿老了十歲，這是長房唯一的兒子，她費盡心血才將人養到這麼大，眼看就能娶妻，說不定還能留下個一兒半女，萬一做了這手術，說不定人當場就沒了，可若是不做，也活不了幾日了！

她心痛難忍，看著床上的葉修珏，眼淚簌簌落下。

忽然，原本一動不動的葉修珏，抬了下胳膊。

沙啞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我願意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