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亭子躲雨,隨即又背對著他。
她的眼角覷到那男子的臉龐,發現竟是他!那個“登徒子”!
“真不好意思,剛剛在湖邊嚇到你了……”
小漁暗自懊惱叫衰的同時,卻又被這話給打亂了頭緒。
湖邊?嚇到我?她轉思一想,那個在湖邊裸泳的男子……那個大學生,心想這不是不可能,她開始覺得她遇到同一人的機會正無止境地向上攀高。
這怎麼搞的?
小漁沒來由地冒上了火。
“你怎麼回事!三天兩頭就往這裡跑,難道大學生就可以這樣子任意騷擾人,任意……赤身裸體嗎?”
她想起湖邊一幕,仍感耳根躁熱。
傅嚴覺得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了一頓,但又覺得這罵人的聲音力道十分耳熟,再聯想起她的指控——大學生?裸體?這才讓他豁然開朗了起來。
“是你啊,哇!真巧,我專程來找你的耶,剛剛還在想這場雨來得真不湊巧,沒想到在這林子繞來繞去,還是讓我碰到了你。”
他顯然全忘了裸泳之事。
“有什麼好巧的!我真倒黴,出來透透氣也遇到你,出來洗衣服也遇到你,躲雨也遇到你……”
“這叫做緣分,你不覺得嗎?”傅嚴真的這樣以為。
“緣分?”小漁一臉嗤之以鼻。“這不是什麼緣分。
如果你從今而後,不時要來光顧這片林子的話,那我們最好劃分一下‘勢力範圍’。“
“什麼跟什麼啊?‘勢力範圍,?”傅嚴百思不解,她何必把他視作洪水猛獸,硬要將他的好感給逼得煙消雲散呢?
“我無權要你不能進來這裡,我只是希望在我想要一個人靜靜的時候,你不要出現來干擾我的平靜。”
“那你什麼時候不想一個人靜靜呢?”傅嚴反問。
“我……”小漁啞言。
“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傅嚴再次重申自己的意思,覺得她實在太拒人於千里之外。
小漁啞然失笑,回道:
“跟我這種人做朋友有什麼好的?你之所以這麼對我窮追不捨,不就是因為一分‘好奇’嗎‘你以為我該是個不染纖塵的女孩,以為我活在這片森林裡,很與眾不同,就該有很多故事可以著墨,是嗎?可是請你收回你那已經干涉到我的生活的’好奇心‘,我並不是一個不染纖塵的女孩,更沒有故事可以供你這個中文系的學生著墨。我的生活單純而貧乏,你想’揭密‘就去找別人,不要找上我。”
傅嚴被這樣的控訴給打擊了,他走到小漁面前說道:
“這些難道不也是你對我的想法的‘主觀判斷’嗎?”
他將語氣收緩,又道:“我承認我對你感到‘好奇’,可是我從沒有想要‘刺探’些什麼,如果真的干擾到你的平靜,我很抱歉,可是……請相信我絕無惡意的。”
小漁看到傅嚴的眼神裡流露著焦灼,竟起了一絲不忍。
他是那麼急著想要拉近彼此的距離,而她卻一絲機會也不給,她這樣的態度算不算是“傲慢”呢?又算不算“自視甚高”?她竟以為自己有權力對別人做出這些嗎?她低頭不語。
傅嚴像在說給自己聽那般的喃言:
“難道我們真的做不了朋友……怎麼會這樣……只是做個朋友嘛……”
小漁聽到了那句輕嘆,在心中也埋下了一朵嘆息。
她像被催眠似的回了他一句:
“你知道嗎?我沒有朋友。”小漁斂起眉,禁不住地開了口:“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要好的朋友……”
傅嚴聞言,本欲說些什麼,小漁卻自顧自地又說了下去:
“我到高二家裡就不能供我讀書了,本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