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你們都在幹什麼?”
京介別了他一眼,“聊天。”他說。
×××
京介的母親冰川博子是個知名的花道老師,技藝獨樹一格,是許多大阪的名門淑媛爭相拜師習藝的花道師。
她在心齋橋開設了上一個花藝教室,不過平時她也會把得意門生,邀回冰川家位於阿倍野的古老大宅。
這一天,她邀了一位新學生到家裡做客,她是不久前才進她花道班的女孩,名叫柳生舞。這個女孩秀麗端莊、資質優異,是她許久未碰見的優秀學生。
不知怎地,第一眼見到柳生舞時,她還有一種
“這女孩要是能當我媳婦該有多好”的念頭。不過……有美保那丫頭在,她想她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如願的。
美保是雙川會元老池四渡的女兒,當初池田渡為了救她丈夫冰川秀行而不幸被殺,自此之後,她丈夫就負起照顧池田一對兒女的責任。
報恩當然不是不行,不過他把池田的事業都交
給他兒子光森已足以回報了,她不憧他為什麼還要
自己的兒子去娶池田的女兒。
京分一向是聽從父命的,父親要他娶,他也沒
有半句違背。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知道,其實他是
不想娶美保的。
如果他真有娶美保的意思,早該將她娶進門,而不會老以美保還年輕為籍口推託。他都已經三十幾歲,要是等到有一天他真的認命想把美保娶進門,她跟她老頭子大概也沒那個命可以抱孫子了。
她知道當年要是沒有池田替她丈夫擋那一刀,她丈夫現在已經不知道投胎到哪裡了。不過說實話,她並不喜歡美保那女孩。也不是她有什麼不好,可她就是不得她緣。
但是眼前的柳生舞可就不一樣了。她一看就像是可以娶回家當妻子的女孩。這樣的女孩還真是少見,光看她穿和服的模樣就覺得賞心悅目極了。
“冰川老師,我想我該走了……”小舞進入冰川博子的花道班習藝為的不是別的,就是希望有機會更接近冰川家。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以身犯險又怎能追查到真相?
“啐,你要走了啊?”冰川博子看看時鐘,發現她已經來了兩個多小時。聊著聊著,竟不知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
“今天真是謝謝冰川老師的招待,打擾了。”小舞跪坐在地上,彎腰朝她一欠。
“哪兒的話,”冰川博子一笑,“我還希望你以後能常常來陪我聊天呢!我就只有一個兒子,他事業忙,沒什麼空陪我。”
“冰川老師還有師丈呢!”
“啐,”她撇唇笑道:“跟老頭子有什麼好說,年輕時還圖個浪漫,現在什麼都沒了。”
小舞淡淡一笑,沒有搭腔。
“母親……”突然,一聲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雖然揹著門,見不到來的是誰,但小舞已經由
聲音認出那就是冰川京介。再說。稱呼冰川博子為
“母親”的,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我不知道您有客人。”
“京介,”博子笑著:“你回來得正好。”
“有事?”京介骨子裡還是個非常傳統的人,對父母,他總是儘可能的討們歡心,並對他們言聽計從。
“小舞要走了,你替我送送她。”博子說著,笑望著始終背對著門的一舞,“小舞,他是我那個很忙的兒子京介。”
小舞對於回過頭去看京介是有心理障礙的。想起當日在俱樂部裡發生一種種,她到現在還是不能釋懷。不過,她不能畏畏縮縮。
她挪過身子,倒對著門口的京介,“冰川先生,幸會,我是柳生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