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阿兄娶妻了,也該給二孃你看戶好人家。”黃氏說著面上笑容都止不住。“阿孃正好與你攢下了一份嫁資呢。”
原本家裡竇湄還在的時候,李澄是為外甥女準備好一份嫁妝的,結果沒成想,人進了宮。這份嫁妝也用不上了,李澄便當做竇涴的嫁妝繼續留著。不過家裡少了一個待嫁的人,黃氏為自個女兒被準備嫁妝壓力也輕了不少。
李二孃聽見阿孃這話,心裡頭有幾分彆扭,要是阿兄真的娶五姓女,家底兒少不得要被掏空,哪裡還顧得上她。
“聽說竇四郎被報上去參加童子科了。”她嘟著嘴說道。
“哼!阿孃雖然沒有讀過很多書,倒是知道一句話。”黃氏聽了女兒的這句話面上立即流露出不屑來、
“什麼話呀阿孃。”李二孃問道。
“小時了了,大必未佳。”黃氏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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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正月,從孟冬開始瞧著還有一段時間,可是真的裹起來一眨眼就過去了。正月裡慶祝新年的爆竹聲才過,尚書省都堂就開門迎來幾千學子。
一場進士科或者是制科往往是幾千人來考但是進士及第的不過是寥寥數十人,及第之後還要再透過吏部關試領取春關後才能成為吏部選人,獲得入仕的資格。
尚書省都堂很是人來人往了幾日,等到考完,封場閱卷。放榜是要等到二月或者是三月去了。
每次開科考試都是大事,後宮也會知道些許。
竇湄和襄陽公主說道這件事就有些遺憾,“以前在家,真的是恨不得身為男兒身,好歹也能去博取一下功名,要是進士及第也能在曲江嚐嚐櫻桃了。”
襄陽公主想了想,“做男兒有什麼好的,可苦呢!說是著綠衣戴宮花,可年紀都老大了!”襄陽公主這話說的也是實情,進士及第的基本上年紀都很大了,少年郎完全看不到。對於公主來說,也沒有什麼可喜的。
“考中了,人也老大啦。”公主尾音拖得長長。
而後公主在帷幄後聽得一聲忍不住的笑,立刻從茵蓐上起來,“是阿兄!”
蕭珩原本讓殿門的小黃門不必通報,自己站在帷幄後聽兩人說話,當聽到妹妹所及那些綠衣郎都老大了時候,終於忍不住。
蕭珩見妹妹識破,走出來,彎下腰揉揉妹妹的腦袋。
“阿兄什麼時候到的?”襄陽公主高興地問道。
“方才沒多久。”蕭珩答道,而後他抬起頭看著竇湄起身退避到一邊,兩人不管人後如何,人前倒是很乾淨,光明磊落的半點關係都沒有。
竇湄一如往日,退避到一邊,拿起身旁的長柄宮扇遮住面容垂下眼來。
距離長安千里的新羅金城裡急急弛出幾個人,那幾人滿臉焦急朝長安方向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要河蟹
☆、喜悅
正月裡制科考完,等到三四月份開榜。崇仁坊裡計程車子在放榜這日裡,早上三四百聲鼓聲還沒過,坊門那裡就積聚起了一堆人。開門的胥吏才把門開啟,那些士子一窩蜂的或是乘車或是騎馬趕緊的走出去。坊內的食肆知曉今日放榜是難得做生意的好時候,早早的就開了門,果然那些等著放榜的郎君們天都還沒亮就起身等待開啟坊門,少不得要在食肆中用上湯餅夾肉胡餅。這不一會生意做的可真多。
李慕娘這日如同往常一樣在晨鼓中起身,洗漱過後,她先是念了一段佛經。而後才帶著兒女前去用餐。這也是李家從先祖那裡傳下來的規矩,但凡用餐必定是在一處,不可以單獨用餐。
到了堂屋裡,黃氏見著李慕娘,還有跟在李慕娘身後的竇涴竇湛,臉上擠出個笑容來。
“二孃昨夜可還安睡?”昨晚上黃氏比自家兒子還要緊張,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