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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好地方。”說著她也嘆了一口氣,望著那邊被嘲笑的女子,“也是可憐吶……”

兒子雖然封了王,但是已經就國,山高水遠的就算有心都不能照顧到生母。還不如一熬資歷,在二十四司裡熬得一個女官呢。

竇湄垂下頭,有一股寒氣在心裡滿滿的漲滿,然後溢位來順著脈絡到四肢末梢。陽光明晃晃的照得人全身暖暖的,可是她卻只感到渾身冰涼。

在天家這些姬妾哪怕是生下子嗣,也不是一定就會出人頭地的。天子不喜歡你,生了皇子又能怎麼樣,順帶連所出的皇子都能一併討厭了。

關中的冬日不似江南,江南水汽重,每到冬日那都是溼冷,渾身上下和泡在冰水裡一樣。關中是乾冷,就連雪都是一簸一簸和撒粗鹽似的。

但是竇湄此刻像是又回到那種溼冷中,手腳都是泡在冰涼的冰水裡。

她看著那個手腳無措的女子,既然不能跟著兒子一起前往封地,那麼就只能在掖庭裡渡過一生了。

竇湄的心裡突然湧出一種恐懼。

張孟沒有看出竇湄的不對勁來,她纏著竇湄教她認字,說一些外面有趣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那些內侍走到她們的小屋子前。

“張待詔,請吧。”小黃門笑道。

屋子裡的兩個少女對望了一眼,張孟起身便去了。

然後這一去就沒有回來,張孟被封了才人。才人居五品,掌管燕寢,甚至能進書房寫節略。

能夠時常侍奉在聖人旁邊,真心是個不錯的位置。

一下子她的屋子便空了下來,原本張孟在的時候還有個人說話。可是張孟走了之後,屋子裡差不多就只有她一個人,雖然還有服侍的宮人,但是也只是服侍她罷了。

她低著頭將張孟臨走前沒有做完的針線一點一點的繼續做著,不然一個人待著真心太難過了。

有人眼熱張孟得了個好位置的,前來藉著說話的由頭,在她面前刺一刺張孟。

後宮裡的嬪妾是做不出也沒能做出互相下藥的事情,不然二十四司算是吃白食了。可是見著別人得意,就會想起自己有多失意,難免的就聚在一起夾槍帶棒的說些刺人的話。

竇湄聽著那些年輕待詔話裡隱隱說張孟的不是,只是垂了臉不順著她們的話說下去。眾人見她這樣,說起來也沒有個趣,過了個兩回也沒有人來找她了。如此一來倒是顯得她這裡格外冷清。

服侍的宮人就想要叫她上進都沒有,竇湄本身已經足夠美貌,聖人那裡想不起來,她也沒可能走出內侍宮直接湊到聖人面前去。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等到天冷的正厲害的時候,小黃門站到了她的門前。

“竇待詔。”無需多言,這一句竇待詔裡的意思是什麼已經不用解釋了。竇湄聽到小黃門尖細的嗓音,她渾身一顫。這選侍宮裡多少掖庭待詔日夜裡想的就是小黃門的那句話。

她抿了抿唇起身讓侍女給她沐浴換衣打扮。

裹上了厚厚的裘衣,手裡還抱著手爐,竇湄就上了前往甘露殿的小簷子。

竇湄雖然在掖庭裡被那些老宮人給好好的教了一番侍寢的事情,可是她本人未經人事,教的那些她也不知道如何施展。

到了甘露殿坐的簷子停了下來,竇湄下了簷子在外面去掉身上披著的裘衣就進了殿。一進殿厚重的暖意便撲面而來。

甘露殿中的暖氣逼得人額頭上都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竇湄身上只穿著齊胸的裙子和一層寬袖衫。衫子是紗制的,披在身上如同身披輕霧。

帷幄被兩邊流蘇綁縛住,落地的仙鶴揚起長長的脖頸做鳴叫狀。鎏金燻爐中露出氤氳的煙霧,像這樣的燻爐殿中還有幾處大的。建做小銅房式樣,四壁鏤空做蘭花樣式,那些芬芳便從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