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都要被拉出去給套個不孝不悌的帽子。
這些話不過是用來壓人的罷了。竇湄在宮中多年,這些事情看得多聽的也多。如今聽著這些大臣滿嘴的仁義道德,心中頓時有些好笑。
不過好笑歸好笑,這種情況下,還真的不是她適合開口的。
或許是那位中書侍郎見著她實在是太過沉默,竟然想著在她這裡開啟一條口子,“不知道德妃可曾聽過戚夫人的故事?”
這是擺明要她知難而退了,她笑了一下答道,“侍郎覺得皇后殿下是呂后麼?”
韓櫟沒想到這位看上去似乎只是徒有其表的寵妃開口就給了他這麼一句話,他說她會有戚夫人的下場,這位德妃問他一句是否覺得皇后殿下是呂后。
呂后的名聲就沒有好過,封呂氏外戚為王,殘殺劉氏諸王,這一條條的都擺在那裡,這話題偏偏又是他挑起來的。
“妾失言了。”竇湄輕輕的禮了一下說道。
有了這麼一出,這宴會怕是不能如常好好進行下去了。蕭珩草草喝了幾杯酒,看著那些伶人耍了百戲之後,就帶著她回到了後宮。
此時大郎已經睡了,蕭珩怕吵醒他,不過就是在小榻邊看看他睡的怎樣後,就回來了。
竇湄拆了高髻,換上平常穿用的那套寢衣,坐在榻邊。蕭珩洗漱過後走過來,坐下來。
今日也算是一次試探,蕭珩坐在她身邊,他笑了笑,“就怕那些人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呢。”
竇湄抬眼望著蕭珩笑了笑,他這話裡頭的意思,她也明白。知道哪幾個出來用力,到時候也能有個底。
“在他們眼裡,我也就是個懦弱的聖人。”蕭珩將竇湄攏入懷中,吻了吻她的髮鬢說道。這麼多年他倒是從來不和自家舅舅正面進行對抗。但是這並不是個永久的辦法,朝堂中不是沒有段晟的政敵,但是這位相公是他的親舅舅,而且又是先帝的顧命大臣,權勢熏天,自然是許多人都避其鋒芒,不敢與其作對。
“今天敢和你我對著來的,在先帝時候,甚至一句重話都不敢多說。”蕭珩說著,眼中冰冷一片。
他想過了,前朝想要突破出去,十分難,爾朱世在軍中威名赫赫但是他正呆在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梁國公,梁國公除非是被逼到角落裡,不然還是那副溫吞樣子,最近也在家中養病並不外出了,朝堂上如此情形,他就是想要找個幫手都難。
如何打破這一局面,他看來看去,便只有後宮了。
“六郎勿要憂心。”竇湄靠在他胸膛上輕聲道。
宴會上的事情接下來幾日,在後宮就傳遍了,自然李慕娘也聽到了,她憂心忡忡的抱著外孫和女兒說,“聖人真的這麼做了?”
“是的。”竇湄逗了兒子一回,聽到母親這麼問,她答道。
“這……”李慕娘遲疑了一下。照著這個樣子,自己女兒和皇后算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皇后和我已經是那樣了。”竇湄說道,皇后和自己已經是那樣了,當眾侮辱,如今又出了這麼一回事,哪裡還能回到以前的樣子呢?
要不能把皇后給弄下去,她和她的大郎就不用活了。為了自己和大郎的命,也要豁出去。
經過太醫用藥幾日,皇后已經有了好轉,本來這個病就是氣鬱於胸,當氣消散去了。當稍微恢復過來,便聽到聖人讓德妃坐尊位代替自己的訊息,原本好轉的身體一下子又壞了下去。
清河大長公主對女兒的身體很是憂心,拋下公主府裡那些新得的美少年,在宮廷裡一心一意的照顧女兒。
“我不能就這麼走了!”皇后躺在床上,面色已經壞了起來,她緊緊抓住母親的手,“我不能就那麼如了蕭六的願,他別想那個賤婢來坐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