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搖搖頭,還是跪在榻邊,哽咽著。淚水從他的面龐上流下,他並沒有涕淚具下,原本就生的俊美,兩道淚痕看在皇帝的眼裡只有心痛。
“寄奴你說!別怕!耶耶在,你不用怕!”
“二兄對兒說,大兄忤逆,燕王也參與其中,你素來與燕王交好,難道就不怕也被牽連麼?”蕭珩說完對已經驚呆了的父親再次俯首,“兒害怕,故想就國。兒、兒真的沒有參與此事啊。”
皇帝聽了蕭珩的話,眼前幾乎白花花一片,他整個人呆坐在那裡,只有兒子的哭聲盈盈繞繞的在耳畔良久不去。
良久,他伸出一隻手撫摸在蕭珩的頭上,“你別怕,耶耶知道,寄奴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
“寄奴也累了,去休息會啊。”皇帝說著叫內侍扶著蕭珩去側殿休息,等蕭珩走後,皇帝面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坐在榻上,面色僵硬,手更是緊攥起來在袖中忍不住顫抖。
張淮瞧見皇帝面色極壞,大氣都不敢出,侍立在那裡頭垂著半餉都不敢抬起一下。
“宣司空,梁國公,諫議大夫,中書侍郎。”皇帝道。
“唯唯!”張淮立即拜下身去。
蕭珩躺在側殿裡的榻上,臥榻周邊的御簾被放下,隔絕了一切外界的窺視。臥榻錦被中只有一隻鎏金的香鴨,氤氳的芬芳從香鴨爐中升起,如同一隻溫柔的手在安撫人的情緒。
蕭珩望著花紋繁複的帳頂,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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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中,皇帝面色陰沉如水,他下首左右坐著段晟及梁國公方澤茹,諫議大夫錢遂之等人。
皇帝陰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幾個臣子,他沉聲道,“你們都是隨我出生入死打天下,如今我富貴了,不學漢高祖,也想你們與我同富貴,”說道這裡,他停了一下,臉抽動起來,抬起手指著在場的臣子“可是呢!我的兒子不能與我同富貴,你們也不想與我同富貴!”
這發難發的太快,臣子們一下子驚詫在場,方澤茹更是看著皇帝一時半會緩不過神。
皇帝站起來,他指著他們,視線在臣子面上掃過,想起蕭珩在他面前的哭訴,還有蕭璜口是心非的話,當長子的冷笑和他身後那一群參與忤逆的宗室大臣都浮現在他腦海中時,悲從中來,身後一名十四歲的千牛備身的手裡正捧著御刀,皇帝瞧見那錦衣少年手中的御刀一把就抓了過來,一道寒光在殿中閃過。
“陛下鎮靜!”段晟沒想到皇帝竟然會拔刀,立即喊道。話音才落下,皇帝的刀尖已經衝到了面門上,“三郎,你以為你不會背叛我嗎?!”
面對寒光凜凜的刀尖,段晟原本要說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裡。
這會刀尖一轉指向了方澤茹面上,“你也會背叛我!”
方澤茹雙眼瞅著鋒利的刀尖,身子一下子就朝後面倒去。
“陛下鎮靜,陛下鎮靜!”臣子們喊道,終於是被段晟瞅到一個時機,他撲上去抱住皇帝的腰,那邊諫議大夫也趕緊撲過來抓住皇帝的手,方澤茹上去要把到從皇帝的手中卸下來。
清瘦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殿門,“耶耶?”
段晟瞟見熟悉的身影,立刻喊道,“六大王!”
蕭珩立即就從門口衝了過來,皇帝手裡的刀咣噹一聲落地,錢遂之趁機一腳將御刀踢出去。
一隻著白細麻足襪的腳踩在滑過來的御刀刀身上,蕭珩彎下腰將那把御刀撿起來。他手提著刀,抬頭看著皇帝。
“耶耶,不會有事的。”他說道,然後看向諫議大夫,“刀鞘呢?”
“哦哦哦!!”臣子們恍然大悟,慌慌張張的到處找刀鞘,找到刀鞘後立即丟給蕭珩,蕭珩一手持鞘一手持刀收刀回鞘。
“耶耶,我替你拿刀。”蕭珩將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