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賤婦!”蕭琬吼出來,他上前抓住太子妃頭髮就往地上摜,“你以為你出身大姓,孤就治不了你?”
蕭琬心中常年累積的暴虐和憤怒無處可發,此處他似乎在髮妻的身上找到一個發洩的地方。他好像在太子妃的身上看到了皇帝的影子,看到了皇帝這些年來寵愛衛王給他帶來的無限壓力。
他通紅著雙眼,手指摳抓住太子妃的髮髻,作勢再要打。
宮中有品級的內侍早就看不過去,趕緊叫人跑去搬救兵。
皇帝得知之後不由得大驚,平常人家夫妻過不下去,也能表面上平安無事,結果在大內中出了毆妻的醜聞。
皇帝立即起身前往東宮,並叫人過去制止太子。等到趕過去,太子已經被拉開,太子妃也被送到裡面擦洗敷藥,因為隔著公媳的忌諱,皇帝問了問內侍太子妃的傷勢,見著發狂後的兒子,心裡的怒火一層翻卷著一層難以平息。
他眼睛看著蕭琬微微的眯起來,“拿馬鞭來。”
張淮遲疑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又聽見皇帝說道,“拿馬鞭來!”
“大家……”張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跪在皇帝面前的皇太子猶豫說道。
“朕叫你拿馬鞭來!”皇帝暴怒一眼瞪向張淮,常年積累的威壓瞬間劈頭蓋臉的就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張淮顫抖著將馬鞭遞過去。
他一手接過馬鞭,將馬鞭扯直。他呼吸有些粗重絮亂,“轉過去。”
蕭琬跪在那裡一時沒動,皇帝怒火難抑,怒喝道,“轉過去!”
蕭琬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去,皇帝手中的馬鞭顫顫的指向長子,“將他上衣剝了!”
幾名內侍上前,將蕭琬的外衣脫下。
皇帝手中的馬鞭立即重重的打在長子的身上,他心中的憤怒和失望都打在了長子的背上。皇帝早年在馬上輔助先帝得天下,臂力到了如今還在,他一面狠狠的抽打長子一面問,“為了一名賤婦,竟然毆妻,你好大的臉面!”
蕭琬被父親抽打的一張俊臉幾乎都要皺在一處。
“你阿孃去世之前都還不忘你!你竟然如此作孽!”打到後面皇帝想起已經去世的妻子,他落下的鞭子越發狠厲,“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劇痛在背上蔓延開來,蕭琬悶哼一聲,倔強的不肯求饒。
年關將近,按照宮中的習俗,要選出千餘人扮作僮侲子驅儺,因為有這個習俗在,許多衣冠家子弟到處去尋侲子之衣,穿著混入隊伍去宮中看看。
李孝謹今日也被同窗鼓動著塞了一套侲子衣,他知道除夕之夜,聖人會帶著后妃皇子公主觀看驅儺,而二孃也是后妃的一員,想著他就被蒙了心,到了除夕夜裡竟然就真的換上那套硃色的侲子衣,跟著千人的大隊伍,手執犛牛拂子進宮驅儺了!
黃氏滿屋子找不到兒子,嚇得差點沒跌坐到地上去。
竇湄在夜裡得了訊息老早就打扮妥當,跟在浩浩蕩蕩的隊伍中去觀儺,她品級不高,皇帝身邊首先帶著的是皇太子和太子妃,其次是兩個嫡皇子公主,再是貴妃德妃淑妃貞妃這等高品級的嬪妃,至於竇湄這種五品才人,不知道被擠兌到哪裡去了。就算是觀儺也看不到什麼,隔著一堆的人頭能看見什麼熱鬧?
寒風凜冽,竇湄凍得直哆嗦,站在後面果然是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聽見那邊千餘人吆喝之聲,宮廷之中又紮起許多的庭燎,這些庭燎點的都是香木,一時之間馨香撲面。
今日是除夕,皇帝即使被長子氣個半死,還要拿出笑容來。身後的皇太子臉色蒼白,身形越加有些踉蹌,皇太子妃臉上敷了厚厚的白粉,但是明眼人還是能看出太子妃的臉有些浮腫。一時之間個人心思私底下流轉不定。
蕭珩牽著妹妹的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