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父王厚愛,特派韓祭酒為我師,如此算來,我倒要喊溫將軍一聲溫師叔了。”
溫北君突然覺得元南和元孝文字質上都是一類人,只是元南還是更恐怖的那種,他在野獸的內心外面還扯了一張人皮,只是現在還小,沒有露出成年野獸的獠牙罷了。
溫九清應該喊韓修一聲師兄,自己又是溫九清的族弟。韓修的學生硬要喊自己一聲師叔倒是不足為奇,想和他這個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殤將軍扯扯關係。可是問題就出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可是世子。
溫北君心中雖思緒萬千,但面上仍保持著應有的敬重,“世子殿下抬愛,臣愧不敢當。”
元南卻似不以為意,笑容依舊和煦,“溫師叔不必過謙,您在軍中的威望、為大魏立下的赫赫戰功,本世子皆有耳聞,實乃我大魏之棟樑。”
“殿下謬讚,臣不過是盡臣子本分,只願大魏長治久安,殿下日後能引領我大魏走向更輝煌的盛世。”
元南微微點頭,目光在溫北君身上停留片刻,似在審視,又似在考量,“溫師叔此次平亂歸來,想必對當下局勢有諸多感悟,若有閒暇,不妨與本世子暢聊一番,也好讓本世子能多些見識,日後更好地為父王分憂,為魏國謀劃。”
溫北君心中一緊,這看似平常的邀約,卻讓他感到如臨深淵。他恭敬地回應道:“殿下有命,臣自當遵從,只是臣剛經歷戰事,身心俱疲,待臣稍作休整,定當登門拜會,聆聽殿下教誨。”
元南輕輕一笑,“如此甚好,本世子便靜候溫師叔大駕。”言罷,元南帶著侍從緩緩離去,留下溫北君望著他的背影。
從始至終元南都沒有理會推著他的王貴。
“將軍見笑了,世子一向如此不著調。”
溫北君猛地一驚,從一個宦官口中竟然能聽到對當今世子的評價,而且是唯一的繼承人,繼位板上釘釘的事情。
“公公慎言啊。”
王貴輕笑了一聲,“將軍太過膽小了些。”
轉眼間,溫北君就看到站在原地的衛子歇。
“咱家就不送溫將軍了。”
溫北君點點頭,伸了個懶腰,好像滿身剛剛結痂的傷口都不屬於眼前這個男人。
溫北君忍著劇痛,擠出一個笑容。
“子歇,帶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