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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閣之內,私下玩玩兒葉子牌、牙牌、打馬、骰子、雙陸等博戲,是很尋常的。但這到底不是能拿出來說的事兒,真要上綱上線,也是很不該了。所以楊宜君博戲上再是技藝高超,也儘量沒有在外顯露,名聲什麼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了。

「晴雯——」楊宜君輕輕說了一句。雖然她不是受禮法教條禁錮的小娘子,也不怎麼在意外人的眼光,但這樣直說自己精於博戲,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

她也不算是賭徒。

她覺得自己和賭徒有很大區別,她是享受遊戲、挑戰的快樂,對贏錢什麼的,可沒什麼想法。賭徒則不同了,狂熱地渴望透過隨機的方式獲取財富,希望虛無縹緲的運氣提供幫助,最後大多數都是輸掉所有。

楊宜君並不覺得自己玩那些博戲,和下棋、打馬球等遊戲有什麼不同。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和別人解釋了,所以楊宜君只是朝高溶他們點了點頭,就告辭離去。

這邊,趙祖光和高溶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楊宜君在二人心中本就和大多數女子不是『同類項』。如今說她精通博戲,這在普通大家貴女來說有些出格,可放在楊宜君身上,真是連一點兒水花都激不起。

兩人相當平淡呢。

又過了兩日,趙祖光才與高溶再說起楊宜君在博戲上的驚人技藝:「我親眼瞧見了,擺弄那葉子牌,楊十七娘可將同桌其他人算的死死的!同桌之人手中捏著什麼牌,她就像是親眼見到了一般!真是神乎其技。」

其實沒那麼誇張,楊宜君只是透過一些紀錄片學了算牌的小技巧,再加上練出來的入門級心算,以及還算不錯的速記結合在一起,針對同桌其他完全沒有受過相關訓練的人,那優勢當然很大了。

這就像是一圈業餘選手中,出現一個職業的業餘和職業,還是楊宜君在那些影視劇裡學到的詞兒。

「你怎麼見到了?」高溶接過心腹小廝遞過來的一封帖子,一開始只以為是這些日子在播州活動,結識的哪個人下的帖子。然而帖子一開啟,他一下站了起來。

趙祖光還只顧著回答:「昨日你出去辦事了,有幾個楊家子弟來尋楊十七娘玩葉子牌,說是要將前日輸的贏回來,結果卻是被楊十七娘教做人了。當時就在園子裡,我聽著外頭熱鬧,就去瞧了一回怎麼了?」

他這才注意到高溶收到的帖子怕是不簡單。

高溶急匆匆往外走,只扔下一句:「跟上!」

趙祖光跟著高溶出門,兩人出了楊府所在的崇仁坊,就找到了崇仁坊外大街上一間酒樓。高溶上樓去,停在了樓梯正衝著的那間閣子前。這間閣子的簾子沒放下來,高溶身後的趙祖光就看到閣子裡一個人的背影。

有些眼熟。

等到人轉身,趙祖光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鄒士先難怪德盛出來地這樣匆忙。

而見到鄒士先之後,趙祖光很快就樂了。因為他立刻想通了這其中的因果——已經反覆拒絕輔佐高溶的鄒士先,總不可能還要主動上門拒絕高溶一次。而這個問題非此即彼,若不是來拒絕的,就是來加入的。

不然,總不會是來消遣他們兄弟二人的。

高溶和趙祖光走進閣子,走在後面的趙祖光非常自覺地放下了簾子。

高溶朝鄒士先深深一揖:「今後便勞煩先生了!」

雖然高溶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但這種時候該怎麼做,他是完全明白的。不用最快的速度確定名分,還等什麼呢?

然而,鄒士先卻側了側身,沒有受他這個禮。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公子先不要行禮,老朽今日來不為別的,只為與公子賭一局。」

也是與自己賭一局。

過去幾日,他都在與自己較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