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上散落著紅色的白色的混合著的粘稠液體,空氣中瀰漫著連寒風也驅不散的濃重血腥氣。

胡俊柯在這裡已經待了近一刻鐘,似乎什麼有用的證據也沒有,只有滿眼破碎的殘肢。他吸了口氣,強忍住胃裡的不適,繼續向前走。

綠色的灌木叢下躺著一具屍體——嚴格的來講,這已經不能算作是“一”具屍體了,因為它的一支左手臂,幾乎整個右腿,左腿膝蓋以下,連同它的頭一起統統離開了它——是的,只剩下一具連著大腿骨的身軀和一條唯一說得上是完好的右臂。

這具身軀是光裸著的,在它的周圍四散著被撕碎的衣服殘骸。由它聳立的胸部可以看出它曾經是位“她”,曾經光滑的肌膚現在已變成鐵灰色,只剩下點點暗紅色的血跡默默哀悼著她剛剛逝去的年輕生命。

胡俊柯的目光並沒有過多的在它的胸部上停留,也沒有人會慢慢欣賞這具女子的裸體,因為自右乳下方起,一大塊面板不翼而飛,露出一排肋骨及下方的腹腔,一堆腸子從裡面流了出來,直延伸到灌木叢繁茂的枝葉下,摻雜著穢物氣味的噁心味道嗆得人鼻腔極不舒服。

胡俊柯的胃裡不禁又是一陣翻騰。

他忍不住用手捂了口鼻,再度強忍下想吐的衝動。

突然,灌木下的腸子動了一下,胡俊柯以為自己眼花了,仔細看時,腸子和屍體還和剛才一模一樣,他不由得暗嘲自己是老了。可就在這時,腸子的末端又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便不停地顫起來。

胡俊柯這回可是嚇得不輕,他使勁嚥了口唾沫,慢慢俯下身去,越接近屍體,那股難聞的氣味便越是濃重。他掏出手電筒朝灌木裡面一照:茂密的植物根莖間,一對泛著幽光的小眼睛正好奇的瞅著自己,滿嘴尖細的牙齒正不停啃咬著被拉入根莖間的腸子,見到胡俊柯竟然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胡俊柯乍見到那雙眼睛立時倒抽了口冷氣,霎時所有的味道都一股腦的灌入了他的胸腔,他再也無法壓制胃裡泛起的噁心,捂著嘴衝到垃圾桶旁,大口的嘔吐起來。

胡俊柯並不是個膽小的人,這從他只用了三年時間就成為本市刑警隊的隊長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也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可怕的屍體,他在進入刑警隊的第一年便碰到了一件碎屍案,當時就是他親手抓住了那個變態。

可這一次怎麼說呢,胡俊柯就覺得這TM簡直就不是人乾的,這殘忍的手段比之惡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略微抖著手指往嘴裡送了根菸,終於覺得胃裡好受了些。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他見到從兇案現場旁竄過的碩鼠時,還是忍不住又折回垃圾桶前將胃裡的酸水倒了個乾淨。待到再也沒東西可吐了,他才慢慢走到遠處草坪邊的水龍頭旁,就著冰冷的自來水,把嘴裡噁心的味道衝了個乾淨。然後,才又慢慢走回到犯罪現場。

待到將整個現場檢視完畢,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胡俊柯走到一旁,重新點上煙。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一把搶走了他的煙,小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個人在這兒想啥呢?”

小張是去年剛進隊的警員,剛剛二十出個尖,是現在隊裡最小的一個。胡俊柯見是他,毫不介意地重新點上一支菸,繼續聽小張嘮叨。

“胡隊,你說為啥每次倒黴的都是咱哥倆呢?大過年的,哎你說這幫女大學生沒事幹嘛老玩什麼自殺呢?”

“自殺?”胡俊柯一挑眉毛,“你是還沒見過屍體呢吧?”

小張愣了一下,本能地點點頭,“嗯,是呀。怎麼了?情況很糟糕?”

“一般吧,你今天吃早飯了嗎?”

“吃了呀,怎麼了?”

“沒什麼,你做好心理準備吧。”胡俊柯說完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剩下小張望了望身邊幾位抱著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