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現在的王爺,給人一種彷彿浸淫權柄數十載的帝王,斂去鋒芒,越發的深不可測。
每當這時候,幾乎讓人以為那年輕的皮相下,是一個深沉老辣的掌權者。
寧福兒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畢竟王爺今年也只有二十有四,王爺會有這般的變化,應該是死裡逃生,那些人觸怒了他。
應該罷?
反正只要確定這人仍是當朝的七皇子,是雍王,是陸玄愔,便是他們效忠的主子。
“王爺。”寧福兒硬著頭皮,低聲稟報,“您這次遇刺,暗衛已經查明,是榮親王派過來的殺手。他們買通一批江湖人士,配合榮親王府的暗衛,想將您劫殺在路上……榮親王和安王、平王聯手了,不過安王和平王互相都不知道榮親王和他們聯手,兩人都以為榮親王只支援自己……”
聖人寵信榮親王府一脈,給予其極大的信任。
是以皇子們都想要拉攏榮親王一脈,給自己增加籌碼。只是榮親王是個老狐狸,面上看著誰都沒搭理,暗地裡卻挑唆著那些皇子的關係,讓他們內鬥不休。
陸玄愔面無表情地聽著,並不意外。
等寧福兒稟報完,他冷聲道:“方御史。”
寧福兒神色一頓,明白他的意思,低聲道:“屬下這便去安排。”
榮親王既然敢伸手,那就別怪他們報復。
寧福兒咧了咧嘴,面露兇狠之色,抬頭看了一眼主子,見他已經閉上眼睛,識趣地告退。
出了門,褚映玉和蘇媃先去迦南寺上香,感謝佛祖保佑陸玄愔平平安安歸來。
接著她給生母點了一盞長明燈。
直到時間差不多,兩人終於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看到街上有什麼好吃的,也買了一些。
褚映玉特地多買了幾樣蜜餞。
她朝蘇媃道:“王爺現下要喝藥,那藥聞著味道就挺苦的,給他甜甜嘴。”
蘇媃聽得好笑,掩嘴道:“王爺一定很高興。”
她知道王爺的喜好,並不喜甜,不過如果是王妃買回來的,他應該會很高興,就算是甜的,也能面無表情地吃下去。
王爺在王妃面前,越來越沒原則了。
嗯,以前好像還能
() 穩得住,這次重傷醒來,以前在意的東西,他都毫不猶豫地拋棄。
昨兒晚上,蘇媃守夜時,居然聽到王爺斷斷續續地和王妃說話,雖然聲音很低,她沒怎麼聽清楚,不過可以感覺到,王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口疾……
她心裡就明白,王爺在王妃面前,果然連原則都能拋棄。
如果這都不叫愛,她也不知道叫什麼。
回到宅子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褚映玉滿載而歸,笑盈盈地推門進去。
“王爺,我回來啦。”她一邊走一邊說,“怎麼不點燈?”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陸玄愔靠坐在床上,他的身影陷在昏暗的光線之中。
跟進來的蘇媃扶著她,怕她摔著。
寧福兒很有眼力地過去掌燈。
燈光大亮,也讓人看清楚床上的男人。
不知是否是光線的原因,他看起來極為陰鬱,眉間蘊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躁鬱之色,一雙眼睛如狼般,緊緊地鎖住進來的人。
這樣的眼神,褚映玉被他盯了好幾日,已經習慣了。
她笑著走過去,自然地伸手任他握住,柔聲問:“王爺用膳了?”
陸玄愔沒作聲。
“王爺還沒吃呢。”寧福兒小聲地說,“等王妃回來陪您一起用膳。”
褚映玉聞言,讓他去張羅晚膳,同時說道:“王爺,您現在受著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