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起前世他作為乾元帝時,勤勉到累倒在案上,甚至吐了血。
雖然這也有他故意為之的原因。
最後她咬了咬嘴唇,說道:“王爺,要不你上來陪我睡罷。”
陸玄愔果然沒再拒絕,脫去身上的外袍,躺到床上,將她摟到懷裡。
他的身體很暖和,褚映玉靠在他懷裡,只覺得安心。
她忍不住朝他靠了靠,伸手去摟他,明明睏倦得很,仍是時不時碰一碰他溫熱的臉,感覺他的存在。
這是真實的,能碰得到的陸玄愔,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那二十年的相見不能見,同樣在她心裡烙下極深的痕跡。
每次她想碰他時,都無法碰觸到他,她叫他的名字,他也從來不應,他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任憑她如何為他擔憂、難過,他都不會知道。
“陸玄愔……”她喃喃地說,“你知道嗎?我陪了你二十年……”
陸玄愔的瞳孔微顫,饒是已經有猜測,聽到她的話,心臟仍是像被一隻手捏住,差點喘不過氣來。
原來她一直都在。
可是他不知道,他看不到她,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在那孤寂絕望的二十年,他們原來彼此陪伴著對方,一個能見卻不能碰觸,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相見卻不能見。
褚映玉流著淚,將自己昏迷的這三天,其實是去了前世,以鬼魂的方式陪在他身邊的事告訴他。
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整整二十年,她實在太難受。
不僅僅是無法與人
交流的孤寂,還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孤獨地活著,懲罰自己,放逐自己,自虐般地受苦,卻無法阻止。
那種無能為力和痛心,一直折磨著她。
“抱歉。”他吻去她臉上的淚,壓抑地說,“是我的……錯,我錯了……”
他一直在道歉,想讓她別哭了,都是他的錯,是他讓她這麼難過。
褚映玉將臉埋在他懷裡痛痛快快地又哭了一回,哭得他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哭到最後,不知不覺睡去……
翌日,褚映玉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陪在床上的男人。
他已經醒了,躺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褚映玉盯著他的臉問:“王爺,你昨晚有睡嗎?”
陸玄愔點頭,“有的。”
有她陪著,其實多少都能睡一些的。
褚映玉皺了下眉頭,知道他們兩人因那二十年,問題都很大,暫時無法從前世的事走出來,還需要些時間。
所以她決定不逼他,還是緩一緩。
因褚映玉醒來,王府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下人們幹活時都輕快許多。
早膳後,太醫過來給褚映玉請脈。
褚映玉從寄春這兒聽說,她昏迷這三天,嚇到宮裡的太后和皇后,每天都派人過來詢問,太后將宮裡的太醫派過來,讓太醫守在這裡,非要將她救醒不可。
這三天,太醫的壓力也很大,直到聽說雍王妃終於醒過來,他們總算鬆口氣。
給雍王妃請完脈,太醫的神色越發的輕鬆,雍王妃的身體養得好,除了有些婦人產後的小毛病外,便沒什麼大問題。
他開了幅藥方子,讓雍王妃喝著鞏固身體。
等太醫離開,孤鴻子也過來了。
孤鴻子看完太醫開的方子,確定沒什麼問題,讓人去抓藥。
看到孤鴻子,褚映玉的情緒又有些控制不住。
沒辦法,只要想到陸玄愔耗去精血、以百世換一世的代價,幫他這麼做的是孤鴻子,她就沒辦法忍。
孤鴻子狐疑道:“王妃,您為何總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