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郡主打什麼主意,一目瞭然。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這褚映玉也是靜安郡主的親生女兒,緣何如此對她?
雖說手指有長有短,人也有偏心,可也不至於偏心成這般罷?
陸玄愔嗯一聲,坦然地對她說:“母后,兒臣想、娶她!”
難得聽他說這麼長的一句話,皇后便知道兒子是下定決心的。
她有些遲疑,“這……聽說這褚大姑娘和靖國公府的二公子有婚約,而且最近又鬧了些事……”
雖然在深宮中養病,皇后也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自然也聽說了安王府別莊發生的事。
這事不僅在外面傳得到處都是,宮裡的貴人也聽說。
沒辦法,誰讓這事是發生在安王的別莊,這些皇子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盯著。
陸玄愔抿嘴,目光幽深,“不妨事。”
皇后瞅了瞅他,心知自己兒子行事有決斷,問道:“可需要母后幫忙?”
“不用。”陸玄愔道,“您安心、養病。”
皇后笑了笑,看他的目光格外柔和。
等陸玄愔出了宮,皇后招來身邊的宮女翡音,說道:“你去查一查安王別莊的事。”
翡音應了一聲。
不過半日,翡音便回來,將查出來的事稟報皇后,連左家對褚映玉的補償都查得一清二楚。
皇后難得震怒,“豈有此理,他們一個個的欺負一個小姑娘,要不要臉?!”
知道兒子有心上人,心上人還是現在未婚妻的姐姐,皇后
() 不僅輕易接受,並且已經代入“婆婆”的身份。在她眼裡,褚映玉已經是她的兒媳婦,容不得旁人欺辱。
旁邊伺候的宮嬤嬤趕緊給她撫胸口,讓她莫生氣,氣大傷身。
皇后用帕子捂著嘴咳嗽了一聲,仍是氣怒難平,冷聲道:“但凡他們要點臉,便不會在退婚後,馬上急哄哄地給人家姑娘定親。這左五郎有什麼好?有本宮的玄愔好嗎?”
這說的自然是氣話,宮嬤嬤和翡音都不免有些好笑。
皇后平時要養病,不宜動氣,很少有什麼事能讓她動怒,這會兒能說這些話,可見真的是氣得狠了。
宮嬤嬤柔聲說:“娘娘彆氣,左家若是進宮請皇上為左五郎和褚家姑娘賜婚,您攔下便是。”
他們殿下相中的皇子妃,怎能讓別人搶了去。
七殿下今日會向娘娘坦言此事,怕也是打這主意,有娘娘盯著,絕了賜婚的可能。
皇后氣過後,又問安王別莊的事。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翡音道:“聽說暫時還未查出來,不過那秘藥不是普通人能弄得到的,應該和……那幾位有關。”
皇后冷笑連連,“這等下作手段,也只有那些畜生能做出來。本宮倒是明白他們為何如此,這是生怕玄愔的妻族勢大,想讓靖國公府與長平侯府交惡,除去玄愔一臂呢。”
陸玄愔和褚惜玉有婚約,在世人眼裡,靖國公府作為褚惜玉的外祖家,也算是七皇子的助力。
俗話說,破船還有三千釘,靖國公當年雖然上交兵權,還有不少舊故,這些舊故有在朝為官的,也有在軍中,是不可小瞧的勢力。
皇后很快就冷靜下來,吩咐翡音幾句。
雖然兒子說不用她幫忙,但當孃的,知道他難得有個心上人,哪裡能不幫他?
既然如此,兒子和褚家二姑娘的婚事就要先解除,正好還沒賜婚,這婚事只是當年太后口頭上許諾的,換個褚家的姑娘也無妨。
總之,不管褚映玉和陸玄愔是否各自身上都另有婚約,皇后都覺得不是事,倒是可以藉著安王別莊的事攪渾水,未必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