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了鄧山君的雙掌了。
鄧山君的掌力有開碑裂石之能,年震山卻把胸膛挺上去抵他雙掌,分明是有心試他掌力如何,鄧山君不禁勃然大怒。心道:“你竟敢對我如此蔑視,我拼著殺人償命,也不能讓你當眾塌我的臺!”當下猛地使勁一推。掌力盡發!
一股強勁的力道反震回來,鄧山君用力一推,竟然推他不動。不過年震山暗運內功反撲,卻也沒法使鄧山君退後半步。
但雖是相待不下,畢竟鄧山君是用雙掌去推人家的,相持之下,亦即是鄧山君相形見繼了。鄧山君不禁滿面通紅,尷尬之極。
另一邊,滄州名武師悔鍔也是和婁入俊暗中較上了勁。
梅鍔迎上前去,便即冷冷說道:“婁舵主,聽說你已經金盆洗手,我只道是和你無緣相見了,想不道還有今日之會,咱們親近親近!”原來婁人俊還在黑道之時,曾經和梅鍔有過一點“樑子”的,不過他們還沒有認真的較量過。因為樑子一結,沒多久就有兩方都認識的朋友出來做魯仲連,給雙方說開了。
婁人俊笑道:“是呀,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今日何幸相逢,是理該親近親近。”
兩人同時伸出手來,用力緊握。梅鍔以拇指按住婁人俊的脈門,婁人俊也用食指按注梅鍔手背的“冷淵穴”。
兩人一面用力封閉對方的穴道,一面運氣不讓自己的穴道給對方所封。轉眼之間,雙方都是冷汗涔涔滴下。
身為主人的盂霆見勢不妙,雖然明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也只好先禮後兵,說道:“他們兩位來捧我的場,俗語說得好遠來是客,請讓他們到這邊來坐吧。”
年震山哈哈笑道:“到底是孟者鏢頭通情達理,不在我跑這一場。”
鄧山君收回雙掌,冷冷說道:“主人有禮,客人也得有客人的規矩,請坐吧。”
年震山卻不就座,他站在禮堂當中,面對著孟霆,朗聲說道:“我這個客人可不是來觀禮的。”
孟霆道:“那你來意如何?”
年震山道:“請孟老鏢頭暫緩金盆洗手!”
孟霆已是隱隱猜到他的來意,哼了一聲,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憑什麼攔阻?”
年震山淡淡說道:“你這次金盆洗手,和我也有多少關連吧?”
鏢行領袖天馬鏢局的總鏢頭馬如龍說道:“孟鏢頭是按照鏢行規矩閉門封刀、金盆洗手的,你和他有甚私人恩怨,也不該來此搗亂!他封刀之後,你若不肯甘休,儘可找我!我替他了結!”
年震山笑道:“馬老鏢頭,你且莫一口咬定我是搗亂來的,我這一來,可正是為了顧全你們鏢行的規矩呀!你們鏢行的規矩,退休的鏢頭,總得把賬目交待清楚,才能金盆洗手的吧?”
在江湖人物常用的“習慣語”中,“賬目”二字有雙重意義,有時是指金錢上的賬目,有時是指冤仇未解的“賬目”,這兩個字從年震山口裡吐出、所有的人當然都以為他不是指金錢上的賬目了。
馬如龍故意不理會“賬目”二字的另有含義,冷冷說道:“你又不是虎威鏢局的客人,縱然有這規矩,也論不到你來說話!”
虎威鏢局的賬房說道:“孟老鏢頭的賬目早已交待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外人可說句閒話的地方。”
年震山冷笑道:“是麼。”隨即回過頭來,對馬如龍道:“不錯,我並非鏢局中客人,但我可曾劫過虎威鏢局的鏢!”
此言一出,全場轟動,心中俱是想道:“這頭黑鷹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劫了虎威鏢局的鏢,還敢跑到虎威鏢局裡來!”但馬如龍和虎威鏢局的人卻是頗為詫異,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有過這麼一回事情。
年震山接著笑道:“各位用不著這樣瞪著眼睛看我,我那次劫鏢並沒有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