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招呼,叫他千萬不能失了國家的尊嚴。
這話裡的含義,趙同志當然能聽明白。
佐藤也只是草草看了一下這些手續,然後冷哼道:“這種把戲,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博班一聽就不幹了,嘴裡哇啦哇啦的,跟對方吵了起來。
倆外國人吵架,其他人當然看熱鬧。
博班就是搞這一行的,熟悉相關的法律規定,很快就駁斥得佐藤無話可說,這傢伙只能氣呼呼地一擺手:
“你沒有資格和我討論這件事!”
“你這是侮辱我的職業精神和操守。”
博班也毫不相讓,可惜佐藤不知道他祖上的豐功偉績,差點把埃菲爾鐵塔都給賣嘍,否則的話,肯定會揪住這個進行反擊。
劉青山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喝著茶,當然要是有一把瓜子就更好了。
“佐藤君,不要做無謂的爭執。”一個六十多歲的島國人,出言提醒佐藤,對方根本就不是正主兒,你跟他爭論個什麼勁?
佐藤這才醒悟過來,朝渡邊點點頭,這個渡邊是使館的元老,級別雖然沒有佐藤高,但是經驗卻無比豐富。
於是佐藤氣鼓鼓地轉向劉青山:“劉桑,作為這幅畫的主權人,我們有權利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劉青山則搖搖頭:“真要是掰扯的話,這幅畫出自南宋,一直在我國流傳,你說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呢?”
“那我們當年也是透過正當的手段獲得,藝術是沒有國界的。”佐藤還試圖和劉青山辯論。
“我們也是透過正當的手段獲得,而且手續齊全。”
劉青山不急不躁,和惱羞成怒的佐藤,形成鮮明的對照:“而且我要奉勸佐藤先生一句,藝術無國界,但是藝術品是有國籍的。”
“你!”
佐藤徹底暴怒:“劉桑,如果你執迷不悟,不能透過外交手段來解決問題,那麼我們會考慮採用更加強硬的方式,付諸法律。”
劉青山大樂:“好,奉陪到底,我們青鳥公司,目前也正在起訴貴國的索尼公司,用我們這裡的俗話來說,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不就是打官司嘛,劉青山還真不怕這個,從米國打到島國。
他也忽然意識到:自己最近有點官司纏身的架勢,是不是在博物館裡,應該收一件狴犴,放在博物館門口鎮一鎮。
狴犴是龍之九子裡面的一個,據說喜歡訴訟。
所以古代官衙和監獄前面,都擺放這個,放到博物館門口,那就有點不倫不類了吧?
在來這之前,佐藤也簡單瞭解一下劉青山的資料,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可不是尋常之輩。
人家在米國那邊,也同樣擁有大量的資產。
而且據說骨頭很硬,甚至把米國的國家安全域性,都給告上法庭。
你用打官司這種事,來威脅人家,怎麼感覺有點班門弄斧呢?
佐藤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年輕人,實際上卻是一個刺蝟,還是渾身鋼刺兒的那種。
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佐藤的態度也立刻大變,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和煦的笑容。
外交官嘛,變臉什麼的,那都是必修課。
“劉桑,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不知道閣下怎麼才會將畫作歸還?”
佐藤換上一副面孔,叫客廳裡的人,一時間都有點不大適應。
金胖子心裡琢磨:這老小子,不會偷學了咱們川劇的變臉絕活兒吧?
“不是歸還,這幅畫,本來就屬於我國。”
劉青山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一本正經起來:“這是原則問題,不能混淆,如果要歸還